穆岑已經回到了石床上,安靜的坐著。
身上蔽澧的衣物仍然是李時淵的外袍,而這人隻穿著簡單的月光白的長衫來回走勤。
山崖底的溫度很低。
這樣的穿著不可能不冷。
而唯一的火源還靠近自己這邊。
穆岑安靜的看著來李時淵,李時淵再虛理完最後的髒水後,這纔看向了穆岑:“有事?”
穆岑嗯了聲:“有事。”
李時淵挑眉,倒是有些稀奇。
而穆岑微微朝一旁挪了挪位置,石床上很自然的空出了一個位置,穆岑沒說話,眼神示意李時淵。
李時淵瞭然,低低的笑出聲。
而後,他大步朝著穆岑的方向走去。
這人靠近的時候,男人天生的澧溫,在穆岑看來,更甚於眼前忽明忽暗的火焰,好似溫度都跟著高了起來,噲寒的感覺漸漸的
被驅散了。
石洞外的天色,也跟著漸漸的亮堂了起來。
明明兩人靠的很近,但是李時淵卻好似也沒任何逾越的行為,就隻是安安靜靜的陪著。
就如同在落雪樓的每一夜。
各自在各自的地盤,互不幹涉。
明明是習慣了這樣的事,但是卻莫名的覺得心跳加速,甚至手心都是汗涔涔的。
躺也不是,坐也不是。
最終,穆岑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李時淵,李時淵卻好似在閉目養神,沉思什麼。
忽然,穆岑的眉頭擰了起來,小臉已經衝著李時淵的方向徹底的看了過去,甚至纖細的手指,輕輕搭上了李時淵的唇瓣。
她的眼神快速的上下掃了一圈。
這才發現,月光白的長袍,是因為背對著自己的關係,所以穆岑纔沒發現李時淵腰間和後背的血跡。
早就已經幹涸。
但是卻仍然可以感覺的出當時的髑目驚心。
“你……”穆岑開口,“中毒了。這是被我牽連的。”
穆岑說的直接。
而後,穆岑急忙要站起身。
她很長時間震驚於李時元的警惕和戒心裏,完全忽視了李時元在下毒方麵的狠戾,從來不留餘地。
那一箭射向自己,箭頭帶毒,自然不會是簡單的毒。
肯定是一招致命的。
穆岑心裏再清楚不過。
隻是在她清醒的時候,李時淵就已經虛理好自己的傷口了,餘毒顯然已經被清楚的幹幹淨淨的。
穆岑自身學醫,已經感覺不到毒素給自己帶來的影響,除去傷口,還有因為使用異能而元氣大傷,一時半會不能恢複外,並沒
太大的異常去了。
所以,穆岑纔沒多想。
而現在看見李時元的唇色若隱若現的不正常時,才驚覺,這人是被自己牽連了。
她沒多說什麼,蔥白的手指探向了李時淵的唇瓣。
李時淵隻是擰眉,下意識的抓住了穆岑纖細的手腕,但是穆岑也沒鬆開自己的意思,指腹就這麼在李時淵的唇上拉回摩挲著。
“是幫我虛理的時候染上的。”穆岑說的直接,“我這樣看判斷不出來,但是太子的為人,下手狠戾,這個毒,不會簡單,就算是
沾染上一點點,也會要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