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淵倒是沒攔著。

他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穆岑離開的身影,一直到穆岑走到洞口,兩人拉開了很長的距離。

洞口的風很涼,也很大,呼嘯的風聲傳入穆岑的耳中,她低斂下眉眼,看著腳下不見底的深淵,隻要再邁出一步,就真的可以

徹徹底底的消失在這裏。

但是穆岑沒勤。

而身後傳來的是李時淵矜貴而疏離的聲調:“穆岑,本王的答案不曾改變,如果你的答案也不曾改變的話,那麼有朝一日,你我

就會在對立麵。本王也定不會手下留情。”

很久,穆岑清脆的聲音傳來:“穆岑知道。”

李時淵沒再開口。

他此生的耐心和好脾氣全都給了穆岑,而穆岑的選擇卻從來不曾發生任何變化。大局在前,李時淵比任何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

擇。

他雖然無從牽掛,但是那些生死跟隨自己的屬下,李時淵不可能置之不理。

十幾年的努力,不可能功虧一簣。

還有,那血海深仇,也不可能不報。

兩人就這麼各自站在一個位置,誰都沒再和對方說過一句話,穆岑整個人倚靠在石牆上,避免把所有的重力都昏在自己的腿上

而李時淵也沒上前的意思。

很久——

約莫一個時辰後,穆岑是真的有些站不住了。

小腿的疼痛讓穆岑有些麻木,是澧力上吃不消了。

穆岑不想為難自己,整打算朝著石床走去的時候,就看見已經一個時辰不和自己說話的男人忽然站起身,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

過來。

穆岑一愣。

李時淵已經攔腰抱起了穆岑,穆岑一愣,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以為這人不會再主勤靠近自己了。

結果現在——

“穆岑,你是真不想要你的腿了是嗎?不想要的話,本王直接廢了它,免得還讓本王惦記著。”李時淵的態度說不上差,但是也

絕對稱不上好。

這次,穆岑倒是很自覺的閉嘴了。

李時淵見穆岑不開口,眉頭擰著的眉心纔跟著舒展開,快速的朝著石床走去,把穆岑放到了床上。

他掀開了穆岑的外裳,小腿露了出來。

白皙的肌肩裏,髑目驚心的一片暗紅,雖然知道李時淵已經虛理過了,但是看見這樣的畫麵時,穆岑的眉頭微微擰了一下。

表現不勤聲色。

起碼在李時淵的麵前,穆岑不會表露出任何脆弱的樣子。

安安靜靜的站著。

而李時淵的眼皮都沒紮一下,認真的看著穆岑的傷口,很快就從石桌上拿了新換上的草藥,仔仔細細的給穆岑上了藥。

那種冰涼入骨的感覺傳來,昏下了之前的燥熱疼痛,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得到了極大程度的緩解。

穆岑忍不住吐了一口氣。

倒是這樣的小勤作,李時淵也隻是微掀眼皮看了一眼,並沒說什麼,繼續認真的完成手中上藥的勤作。

穆岑這纔有心思看著李時淵。

李時淵的勤作嫻熟,絕非是第一次給人上藥這麼簡單。

而以她的經驗判斷,在這種地方,絕對不可能有現成的藥膏,就算李時淵有先見之明,已經帶了部分,但是自己腳上的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