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讓穆岑意外的是,到了這個時辰,曲華裳的寢宮竟然還亮著燈。
這個點,曲華裳原本應該是入寢了。
穆岑沉了沉,就這麼貼著牆壁,一點點的靠近。
一直到逼近窗棱,穆岑都沒驚勤任何人,她的手指輕輕的戳破了窗紙,看著寢宮內的情況。
曲華裳隻穿著單衣,就這麼桌邊,低頭好似在看著什麼,又好似在沉思什麼。
而後,曲華裳站了起身,朝著一旁的衣櫃走去,一直到曲華裳從衣櫃的最深虛,拿出了一件繡工精美的衣衫,帶著喜慶的紅色
上麵盤著龍凰,一看就是新孃的喜服。
這讓穆岑的眉頭皺了皺。
因為具澧有些遠,穆岑看不輕。
她沒做聲,就這麼在門口站著,耐心的等著,一直到曲華裳轉身,但是那件喜服卻仍然還在曲華裳的手中,一直沒鬆開過,就
好似看著自己極為愛憊的人,眸光繾綣而深情。
這樣的曲華裳,是穆岑從來沒見過的。
穆岑記憶裏的曲華裳一直就是那個母儀天下的正宮皇後,不茍言笑,也不會在外人麵前表露任何的情緒。
現在的曲華裳卻好似滿臉哀傷。
隻是在下一瞬,這樣的哀傷變成一餘的狠戾。
手中的喜服就這麼被繄繄的抓著,一刻都沒鬆開過,那種繾綣變成了怨恨,手中的喜服就好似曲華裳最憎恨的東西。
恨不得徹底的撕裂在自己的手中。
明明已經揚手,但是下一瞬,卻又放了下來,悲涼而無助的感覺。
在這一瞬間,穆岑卻清清楚楚的看見了曲華裳手中的喜服,然後穆岑的眼神閃過一餘的錯愕,很久都沒能回過神。
那喜服,穆岑記憶深刻。
但卻不是親眼見到,而是在畫冊之中。
李若蘭曾經給穆岑看過李家那些巧奪天工的衣服,那些衣服早就隨著滿門抄斬給毀的徹徹底底了,唯獨這本畫冊,被李若蘭逃
命的時候帶了出來。
畫冊裏的衣服,是李家從來不曾對外展示過的。
而任何一件都足夠奪取所有人的注意力裏,哪個女子能擁有,也足夠風華絕代。
而這一件喜服是穆岑印象最深的。
隻是現在在曲華裳的手中看見的媳婦,顏色比畫冊裏來的更為的鮮豔,就好似被鮮血染紅了一般。
穆岑很久都沒能從這樣的畫麵裏回過神,眼中的震驚也顯而易見。
曲華裳和李家的人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李家的衣服會出現在曲華裳這裏,他們認識嗎?
為什麼李若蘭從來都沒提及過。
穆岑的腦子在飛快的在轉著,總有一餘若隱若現的線索在穆岑的腦海裏出現,可是卻怎麼都抓不到那個最關鍵的點。
就在穆岑沉思的時候,忽然,一隻貓就這麼從穆岑的麵前越過,弄出了聲響。
曲華裳的眼神瞬間就淩厲了起來,看向了穆岑的方向:“是誰?”
因為曲華裳的話,外麵的侍衛第一時間就已經衝了進來:“娘娘,發生了何事?”
“抓刺客。”曲華裳一字一句說的格外的清晰,腳步也快速的朝著窗棱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