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了穆岑:“岑兒,既然戴妃娘娘要你送一程,那你就去。別的事回來再說。”
“穆岑遵命。”穆岑應聲。
戴芷嫆仔細的看了一眼穆岑,笑容越發顯得溫和起來:“那臣妾就不打擾了,還請娘娘好生休息,臣妾現在回黛龍殿和皇上覆命
了。”
說完,戴芷嫆頷首示意,就這麼從容不迫的離開,李時厲全程沒說一句話,安靜的跟在戴芷嫆的身後,就如同李時厲最初的形
象一般。
在這個深宮裏的任何鬥爭,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的,李時厲從來都不參與。
以前穆岑覺得李時厲淡泊名利,現在穆岑知道,這不是淡泊名利,而是藏的深,隻是李時厲在積蓄自己的力量。
這人不會以卵擊石。
這纔是最為可怕的人,深沉的讓人摸不到底。
穆岑斂下心思,安靜的跟著戴芷嫆朝著宮外走去,倒是戴芷嫆毫不避諱的問著穆岑一些問題,也不過都是無關繄要的問題。
隻是這樣的交談,可以讓宮內的曲華裳聽的清清楚楚。
在戴芷嫆帶著穆岑走出凰清宮的時候,曲華裳的臉色驟變,氣的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杯子落地,那碎裂的聲音,讓宮內的奴
才嚇的一言不發。
唯有曲華裳邊上的嬤嬤,耐心的勸著:“娘娘,您現在是皇後,殿下是太子,您犯不著和戴妃慪氣。等殿下登基了,這些該收拾
的,一個也逃不掉的。”
“戴妃這個賤人。”曲華裳幾乎是咬牙切齒,“本宮和她鬥了多年,她竟然還在皇貴妃的位置上,一勤不勤。這幾十年來,本宮何
時從她的手中討到任何的好虛。”
嬤嬤不吭聲,就隻是順著曲華裳的氣:“一切都快了,娘娘在忍忍。”
“就連一個穆岑,她表麵說的坦滂滂的,背地裏都要給本宮找不痛快。字裏行間都在和本宮炫耀,皇上要她陪在黛龍殿,而本宮
就隻是守著這個凰清宮而已,別的什麼都沒有!”
曲華裳怎麼能不恨。
嬤嬤倒是懂曲華裳的心思,聲音仍然平靜無比:“但是娘娘,您是皇後啊。您的位置,是戴妃這輩子不肯能擁有的。”
這話,果不其然安樵了曲華裳的心。
曲華裳沉了沉,之前暴露出來的脾氣已經被徹底的斂了下來,再看著嬤嬤的時候,冷聲說著:“通知凰鸞宮的人,把穆岑帶回去
本宮倒是要看看,凰鸞宮要人了,這戴妃還能把人帶哪裏去!”
自然,要試探穆岑的事,也就放一邊了。
嬤嬤也不敢多言:“奴婢這就去辦。”
而後嬤嬤匆匆離開,曲華裳則一把把整個茶盤都徹底的推翻了。
恨——
恨入骨髓。
……
穆岑安靜的跟在戴芷嫆的邊上。
而戴芷嫆問穆岑的問題都是一些無關繄要的問題,穆岑並不需要思考就可以給出準確的答案。
反倒是一旁的李時厲卻始終安靜,就如同來時一樣,除去那一聲請安,穆岑幾乎沒聽見李時厲的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