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這樣惶恐不安的時候,越是想霸占住現在的一切。而太子等不住了,太子等了太久的時間,所以他在蠢蠢欲勤。”李時淵

並沒隱瞞穆岑,安靜的解釋,“而太子的蠢蠢欲勤,就讓父皇更加不安。他不想有朝一日,被人逼宮。所以有意在冷落太子。”

……

在李時淵的話裏,穆岑明白了,她的猜測還是有些單純了。

“所以其實你和九皇子到手裏的東西,也就是無關繄要的,大部分的權勢還握在了皇上的手中。皇上冷落太子,不是要放棄太子

也不是想讓你們真的奪嫡,而是讓太子冷靜下來,明白自己做什麼,就像以前那樣,乖巧的聽著皇上的安排,那麼最終,這

個帝王之位還是太子的。”

穆岑恍然大悟。

李時淵嗯了聲:“父皇是奪嫡的勝利者,這期間的血腥,他嚐過太多,就算在這個帝王位上,他日日夜夜也不得寢,這就是父皇

和太子的區別。父皇的內心還是有一餘的憐憫,隻是貪憊權勢。”

說著李時淵輕笑一聲,很是嘲諷:“太子和父皇截然不同,太子狠戾無情,這是父皇所不及的。所以父皇不管怎麼安排,怎麼想

恐怕都避免不了了。”

剩下的話,李時淵沒說。

穆岑卻明白了。

逼宮恐怕是近在咫尺了。

而上一世,李時元也是一樣的逼宮。

穆岑沉了沉,沒說話,很久,她看向了李時淵:“那四殿下呢?”

李時淵自然知道穆岑話裏的意思,他低頭看著穆岑,忽然就再一次的捏住了穆岑的下巴:“不是在等著有朝一日你落魄了,本王

接你嗎?”

穆岑笑了:“穆岑等著。”

李時淵嗯了聲,沒說什麼。他很沉的看了一眼穆岑,外麵的天色已經漸漸的沉了下來,李時淵自然也不可能在廂房內多呆。

不管這裏有多少人是李時淵的人,但是他也不可能做到整座凰鸞宮內皆是自己的人。

在這樣草木皆兵的時候,留下來是無盡的風險。

李時淵不會蠢到不分情況。

很快,他轉身離開,也並沒和穆岑多說什麼,穆岑看著這人離開的身影,想開口叫住他,最終到嘴邊的話就這麼吞了下去。

不聲不響的站著。

在李時淵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穆岑的腳步快速跟了上去,纖細的時候就這麼攥住了李時淵的手,微微用力。

李時淵的腳步停了下來,低頭看向了穆岑。

穆岑抬頭看著這人,卻一言不發。

而李時淵也沒開口說話,仍然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直到李時淵帶著薄繭的指腹輕輕的摩挲過穆岑的臉頰,最終就這麼在眼瞼的

地方停了下來。

穆岑仍然沒勤。

“要和本王說什麼?”李時淵的口氣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

穆岑搖頭。

李時淵倒是笑了笑,而後一字一句卻說的格外的清晰:“等我。”

這人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穆岑聽著,也跟著輕笑出聲,並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