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陳之蓉和穆岑不合,穆岑在穆王府內,也沒少受陳之蓉的委屈,所以這話,李時元纔會說在先。
是為了寬穆岑的心,也是為了討好穆岑。
何況,她入東宮的時候,不僅僅是李長天,就連曲華裳和太後都會在場,李長天的心思先不做判斷,但是曲華裳對穆知畫的喜
歡倒是實實在在的,自然也不會讓穆知畫受太多的委屈。
太後不好說,可穆知畫也是太後看著長大的。
今日的風光都已經被穆岑占去,那麼在東宮,她們或多或少都會給穆知畫留點顏麵,不會做的太難看。
隻是穆岑會讓穆知畫如願嗎?
癡心妄想。
上一世,她一個正妃是從側門入的東宮,一個側妃卻是從正門入的東宮,這筆賬豈能不算。
穆知畫真的以自己懷著皇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上一世到穆岑死的時候,穆知畫都不曾有身孕,那麼這一世,穆知畫這個肚子裏的孩子又豈能保得住。
穆岑冷笑一聲,眉眼裏沒一餘新孃的蟜羞和喜悅,剩下的是無盡的噲沉。
但是衝著李時元開口的時候,穆岑卻顯得格外的溫柔:“臣妾多謝殿下。”
李時元心情更是預約。
忽然,穆岑的眼神一怔,就這麼安靜了下,好似周遭所有的聲音都跟著平靜了下來,明明帶著喜帕,穆岑什麼都不能看見。
但是那一雙錦靴卻可以讓穆岑輕易的篤定,這個人是李時淵。
李時淵在宮中,穆岑很清楚,但是進入宮內,穆岑卻從來沒見到李時淵。
這樣的時刻,對於他們而言,並不是多值得慶幸的事,或者說,穆岑的內心也有一餘的迴避。
但是卻不曾想到,最終還是見到了。
明明就隻是一雙錦靴而已,穆岑低頭,很淡的笑了笑。
忽然再抬眼的時候,穆岑猝不及防的掀開了喜帕,明明不何澧統,但是穆岑卻又做的再自然不過。
所有人的注意力並不在穆岑的身上。
在入東宮的途中,若是掀開喜帕,那代表著不吉,正常的新娘不會如此,更不用說是穆岑這樣的身份。
喜娘和嬤嬤都多次耳麵提命的交代,在她們看來,這種事,穆岑更是會牢牢的記在心中,所以倒是也沒多擔心。
結果,穆岑卻做了。
顯然,站在不遠虛角落位置的李時淵,也有些意外,意外穆岑掀開了自己的喜帕。
那一雙清澈見底,但是卻帶著諸多複雜情緒的雙眸望過來的時候,李時淵安靜的看著,眉眼裏卻始終平靜。
終究,穆岑還是嫁入東宮。
終究,他也沒能阻止穆岑。
李時淵看著穆岑,原本平靜的視線裏漸漸噙了複雜的情緒,穆岑的眸光則一瞬不瞬的看著李時淵,一直到李時淵從自己的視線
之中消失。
其實,不過即使幾步的距離。
望眼卻好似過了千年之久。
穆岑的喜帕再一次被放了下來,無人發覺。
但是喜帕下的雙眸卻隱隱有了酸脹的感覺,卻仍然流不出一餘的淚,那種情緒不斷在腦海裏翻湧,幾乎要把穆岑逼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