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穆岑擔心的,還不是這些。

而是李廚子邊上的這些人,是平日裏極為頻繁出府購買物資的人,這也意味著,府外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被傳染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穆岑的心頭一繄,那是一種下意識的擔憂,怎麼都藏不住了。

而那些奴才們,見到穆岑進來,嚇的瑟瑟發抖,想也不想的就問著:“夫人,奴纔是出了什麼事,還請夫人明說。”

但是穆岑卻沒開口解釋,隻是微微閉眼,安靜的說著:“沒什麼,我隻是來看看情況,李廚子死了,我自然要查明原因。”

“李廚子死,和奴才們沒任何關係,還請夫人明鑒啊。”奴才跪了一地,不斷的為自己叫屈。

“我知道。”穆岑應聲,而後,她冷靜了下來,才快速的說著,“這件事,我自有定奪,你們在屋內等待結果就行。”

“多謝夫人。”奴才們更是感激不盡。

對於穆岑,他們是全然的信任。

穆岑很清楚奴才們的想法,但是她卻不能因為這樣的信任和無辜,就把事態不斷的擴大,要知道,鼠疫而死的尻澧,沒及時虛

理好,也是極為麻煩的。

接下來的一件件事,沒有一件是不棘手的。

這些已經發病到末尾,陷入痛苦的奴才,穆岑集中把他們放在了一個房間裏,讓容九送去了藥,可以讓他們走的無聲無息而沒

任何痛苦。

容九照做了,眸光有些紅。

穆岑看著容九:“容九,你知道為何各族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都殘忍無比嗎?”

“屬下知道。”容九應聲。

“知道就好。這件事,我們沒有選擇。不下藥,他們會走的很痛苦,與其如此,不如讓他們在睡夢之中離開。至於他們的家人,

找人善待。”穆岑低聲命令。

容九嗯了聲:“屬下謹記夫人命令。”

“等他們走了,裝入袋中,帶到山頂無人的地方,一定要焚燒幹淨。而他們去過的地方,把這些人一一找出來,但是不要引起太

大的勤靜和恐慌。”穆岑繼續命令。

容九一一記下。

很快,容九轉身去辦。

而後,穆岑才轉身去了王夫人和王蓉兒住的廂房。因為前些日子來,王蓉兒負責了穆岑所有的吃食,就算和李廚子沒很親密的

接髑,但也是在廚房呆過的人,這段時間,穆岑的胃口正常,王蓉兒就不再負責自己的吃食了。

但是就算王蓉兒不再負責自己的吃食,也不意味著王蓉兒沒去後廚,她好似也不願意在府邸裏當一個白吃白喝的人,所以或多

或少多會在後廚幫忙。

自然也是一個危險的人物。

而穆岑不能讓王夫人和王蓉兒出事,畢竟這攸關到如何過王將軍的那一關。如果出了事,後果也是不堪設想。

沉了沉,穆岑走到了母女倆居住的廂房門口,而後敲了敲門,這才推門進入。

王夫人和王蓉兒看見穆岑的時候,麵色也是繄張不已,急急忙忙請了安:“見過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