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死而複生,除非這人從來都沒死。
但是他們是看著穆岑死去的,那時候鬼手都在,大家都很清楚發生了什麼,鬼手都無力迴天的事情,又豈能是穆岑。
何況,眼前的人真的是穆岑,為什麼又捨得傲風。
如果是穆岑,穆岑不會捨得傲風的。
可是,越是這樣的冷靜,越是讓李時淵看起來覺得頭疼不已,好像很久不曾想起的事,一下子都衝入了腦海,幾乎讓人無法接
受。
軟轎走到分叉口的時候,容九忽然開口:“皇上,東宮就在前麵。”
“回宮。”李時淵的聲音仍然是淡淡的。
言下之意,沒想去見傲風的意思。
容九無聲的歎息,並不敢違抗李時淵的意思,這才命奴才朝著黛龍殿走去,在經過東宮的時候,容九看了一眼,但很快就收回
了自己的視線。
明明傲風是李時淵最寵愛的皇子,但是隨著穆岑離開,李時淵對傲風的情緒卻變得複雜的多。
幾乎不曾來過東宮,偶爾來,也隻是例行公事,更不用說父子之間的聊天和陪玩了。
但是對於傲風的一切,李時淵卻又私下讓奴才們事無钜細的彙報,就連傲風今天吃了什麼,穿了什麼,學了什麼,李時淵都能
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不僅僅是李時淵,就算是傲風,也是如此。
好像也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父皇不想靠近自己,傲風也從來不會主勤找李時元撒蟜,和同齡的孩子比起來,安靜的不像話。
這眼見沒多久,中元節要到了。
傲風很快也要四歲了。
這不上不下的過下去,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穆岑在天有靈知道,大概也會難過的吧。
“朕是不是太殘忍了?”李時淵忽然開口。
容九安靜了下:“回皇上的話,您這麼做,必然有您的原因。”
“朕也想擁著傲風,陪著傲風,但是看見傲風的那張臉,朕太容易想到岑兒了,想到她,朕就控製不了自己的情緒。”李時淵說
著自嘲的笑了笑。
容九沒接話。
“那些大臣們,都在勸朕重新立後,你說,朕要如何做?”李時淵不經意的問著容九。
容九沒想到李時淵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張口欲言,最終就隻能被勤應聲:“啟稟皇上,這事,屬下也不知道如何虛理。”
李時淵倒是沒為難容九。
這後座,就算穆岑走了這麼多年,李時淵也從來沒想過讓給任何一個女人,就算空懸著,他的後,也隻能是穆岑。
容九自然知道李時淵的想法。
但容九更清楚,這後座不可能長久空懸,李時淵縱然有後宮嬪妃,但是正兒八經得到李時淵寵愛的幾乎沒有。
能多留宿幾夜的,那都已經算是呼聲極高的人了。
可是就算如此,也不可能榮登後座。
也許,時機未到。
在這樣的想法裏,軟轎很快回到了黛龍殿裏,李時淵下了軟轎,之前的情緒都已經收斂的極好,他隻是大周的帝王,除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