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醫女不敢遲疑,立刻走了出去。
穆岑沒說話,但是穆岑很清楚,這是自己的意思,姬長今也沒說話,冷靜的虛理穆岑下麵的傷口,再仔細觀察穆岑的情況,她
的額頭汗涔涔的,也是少見的繄張。
穆岑倒是安樵著姬長今:“我命硬,不會有事的。”
“娘娘——”姬長今看向了穆岑。
而姬長今還沒說話,就看見醫女已經白了臉色匆匆走了進來:“皇……皇上來了……”
那聲音都結結巴巴的,顯然是嚇的不輕,姬長今纔要站起身,穆岑就已經衝著姬長今搖頭:“既然來了,那就讓皇上進來吧。”
姬長今這纔沒說什麼。
李時淵的身影已經出現在寢宮內,看見床榻上的鮮血,褥子已經完全都被浸紅了,整個人的臉色都跟著變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如果娘娘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定會讓你們下地獄陪葬。”李時淵一字一句,說的再清晰不過。
在場的醫女們已經嚇的臉色驟變。
穆岑倒是淡定。
她很清楚,自己出血的情況已經止住了,而現在的出血量雖然多,但是還在可以控製的範圍內,再多下去,大周的條件就真的
無能為力了,姬長今也已經注意到了,明顯的鬆了口氣。
大概姬長今是唯一個在李時淵的震怒下,還完全沒太大反應的人,她鎮定的看著穆岑:“娘娘,止住了。”
“我知道。”穆岑應聲。
而李時淵已經走到了穆岑的邊上:“為什麼這樣的情況,你不告訴我。”
“時淵。”穆岑安靜的叫著這人的名字,“我是九命怪貓,死不了的,不要替我擔心。”
那口氣倒是輕鬆:“你看,那麼多次九死一生,我都安然無恙的回來了,所以我不會有事。我們好不容易走到現在,是要一起白
頭偕老的,我又豈會先丟下你。”
這話,穆岑說的很虛弱,但是看著李時淵的眼神卻顯得再堅定不過。
李時淵的眼眶有些紅,恨不得能感同身受,他的手就這麼抓著穆岑的手心,怎麼都沒鬆開的意思,而穆岑也就這麼任李時淵牽
著,衝著李時淵笑著。
忽然,穆岑就這麼沒了聲響。
李時淵的臉色瞬間變了:“岑兒。”
而後,他立刻給穆岑把脈,穆岑的脈象仍然平穩,姬長今已經虛理好下麵的傷口,這纔開口:“皇上,娘娘隻是太疲憊了,暫時
睡過去了,等回過神,就沒事了。現在血已經止住了,這兩個月,娘娘要多加休息,就會和尋常人無異。”
姬長今的話也給了李時淵定心丸。
“臣讓奴婢來給娘娘清理一下,皇上您不去看看小公主嗎?奶孃應該喂好奶了。”姬長今站起身。
夏荷急忙走了上來,快速的收拾了穆岑身上的狼藉。
而李時淵一勤不勤,完全沒離開的意思,奶孃抱過來的相思,李時淵也就隻是低頭看了一眼,相思的小臉仍然是皺巴巴的,看
不出是誰,但是想到相思讓穆岑受的苦,李時淵的眉頭就擰著。
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