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應洲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沉聲道:“俞沅。”

“老板!”

俞沅驚喜地應了一聲,跟他應別人的語氣完全不一樣。

懶貓貓對別人都是漫不經心的敷衍樣子,唯有對他的時候才會很有活力。

沒有人能拒絕被雙標。

柏應洲勾起愉悅的微笑,看著俞沅從沙發上撲騰起來。

他本身就很白,像是一隻貓一樣全在沙發上,偏偏漂亮的貓瞳裏是茫然的,像是粘上了一層淡淡的水印。

柏應洲淡聲道:“今日就不能奉陪先走了。”

“好的好的,您慢走。”老總點頭哈腰,掬著一臉的笑容。

這個小金絲雀看來是有一些手段的,不然怎麽能在這位柏總身邊呆這麽久,看來他要待人客氣些。

俞沅可沒忘記自己還在裝醉,隻能晃晃悠悠的,一副穩不住身體的樣子。

柏應洲略一挑眉,把他提溜起來,接觸到他的皮膚,手裏的動作變得有些局促。

這麽軟。

鹹魚的身體是軟的嗎?那是當然了。

天天在床上像是一坨貓餅一樣攤著,渾身的軟肉都被養出來了,能不軟嗎。

俞沅不知道他在想什麽,還不忘借著喝醉的名堂暗戳戳地給他表忠心。

軟綿綿地道:“老板,你是全天下最好的老板,決策明智、執行有力、監管到位,還關心員工的身心健康,當你的韭菜真的是福報。”

才怪。

老總:“……”過了點吧老弟。

他們吹柏總都不會這麽吹的,多少得含蓄點。處在這個位置的人,這種阿諛奉承的話都不知道聽了多少壺了。

柏應洲輕聲笑了,聲音裏帶著愉悅,“謊話精。”

雖然說著是謊話精,但是聲音裏寵得很,這麽縱容倒像是真的很開心。

老總:!

悟了,柏總真的吃這一套!

……

晚上看到柏應洲把俞沅抱回來了,管家的神情變幻莫測。

先生越來越捉摸不透,他也沒辦法完全猜透他的想法。

今天出門時明明還是有怒氣的,也不知道現在是談得怎麽樣了,俞沅少爺難道又跟先生對剛了?

管家一肚子的想法。

等柏應洲把俞沅放下後,管家就找過來了。

“先生,已經全部查清楚了,俞少爺錢的去處。”

柏應洲撩起眼皮看他,手上摩梭著鏡片上打磨得精致的螺絲銜接口。

管家輕輕咳嗽幾聲,按了按眉尾的皺紋,“俞少爺沒有接觸那些朋友,他隻是……拿錢去投資了一個麻辣燙店。”

柏應洲抬起頭,眼底泛上了疑惑和一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