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沅老老實實地道:“不是很忍心。”
就算是紙片人,就算是不是好人,但是那也是生命的消散。
俞夫人眼前一亮,忙繼續說服他,“就是啊,爸爸媽媽也不忍心。你做了換心手術也不會有事的,從小你的身體就硬朗,更何況我們一定會全力幫助你術後康復,到時候你很快就會痊愈了,然後清源也不至於年紀輕輕的就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俞家的兩個孩子就都保住了!”
這地方換一個文盲來都要說你們在侮辱他的智商。
誰不知道換心手術失敗率有多高,用一個衰敗的心髒更不可能有“痊愈”可言。
俞沅沉默了,望著這對以為他是智障的夫妻。
隔這置換反應是吧,他去置換另一個人出來,還說沒有後遺症。
俞沅眼睛滴溜溜一轉,故作為難地道:“但是……”
夫妻兩一看有戲,連忙繼續勸他。
俞沅假意裝作要考慮,先讓這兩人給他解開了繩子。雖然有很多人看管著,但是起碼有了一點自由。
俞家夫妻不是很信任他,處處都戒備著。好像不等到他簽了承諾書就一刻也不會鬆懈。
俞沅恢復片刻自由的時候,這兩人就輪番來給他洗腦,他很有理由懷疑,他要是拒絕則會被逼迫著簽下承諾書。
——雖然從法律上來看是無效的。
很快,他們擬好了一份免責承諾書過來,想趁著這個機會以絕後患。
俞父把紙張擺在他的麵前,和顏悅色道:“簽吧。”
俞沅抬頭看這兩人,他們的臉上是偽裝出來的和善,就像戴著虛偽的麵具。
他拿起筆卻沒有動作,耳邊傳來了俞夫人尖銳的聲音,“你不會是反悔了吧?”
“剛剛說得這麽好聽,現在真的要簽字了就怕了?既然不想做手術就直說,別在這裏裝。我們養了這麽久,就養出一隻白眼狼來了,你寧願讓全家支離破碎也不肯簽下這個名字嗎?”
俞沅現在都懶得吐槽這兩個人了,他徹徹底底地麻了。隻是在心底開始默默數著時間,然後繼續拖延。
俞夫人還在向他發射道德綁架炮彈。
就在俞家人受不了了,準備直接動粗逼迫他簽字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響聲。
俞父往門口望去,心重重地一跳。
不知道什麽時候警察已經到達了俞家大門。
俞父狠狠地剜了俞沅一眼,“你……是什麽時候?”
大人,時代變了。
“或許你知不知道隨身報警器?”俞沅搖搖頭感歎道:“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就沒辦法綁架我。”
有沒有一種可能,遇到這種情況是可以報警的,而且這是一個正常人的反應。
“找了人也沒用,隻要沒有證據,我們就會被放出來。”俞父在慌張之後又很快鎮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