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茉的話剛落音,四個管家的麵色僵了僵,隨後立刻跪了下來,道:“七小姐明鑒,我等在郡王府這麼多年,一直盡忠職守,怎麼可能中飽私囊?府中沒有餘銀是因為郡王府的開銷太大了。”
“哼……”花清茉冷哼了一聲,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支起下巴,冷冷的看著這些人,冷聲道:“的確花銷挺大的,側妃上個月一個人便花了八萬兩,八小姐一個月五萬兩,其他的小姐公子每個月也有一萬兩,這樣的開銷是你們定下的嗎?”
四個管家沉默不語,此時其中一個人抬頭看著花清茉道:“七小姐,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哦!”花清茉點了點頭,隨後溫然不驚的道:“本小姐這些年來可沒有見到過我的例錢,看來四位管家都幫我收著吧!這一個月一萬兩,一年十二個月,總共十五年,這一百八十萬兩,四位管家準備何時給我?”
聽到這話,四個管家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這一百八十萬兩,這樣的天文之數,他們怎麼可能給的出來?可是這七小姐如今身份不同了,他們也無法拒絕啊,畢竟這銀兩是她應得的。
可是,這七小姐的例錢……
見到四個管家為難的表情,花清茉微微一笑,隨後清聲問道:“你們可好好想清楚,這瞞了下來,你們是不會得罪那人,不過我也沒有讓人白占便宜的習慣,這銀子無論如何我都得要回來。你們確定,手中能拿出這筆銀子嗎?”
花清茉的話讓四個管家不禁抖了一下身子,四人垂著頭,沉默至極。見他們不說話,花清茉也沒有多言,隻是淡淡的看著四個人。
一番漫長的沉寂後,其中有個管家抬起頭,望著花清茉道:“七小姐,側妃讓奴才們將您每個月的月錢直接給她,奴才們隻是奉命行事。”
“楚詩茵。”花清茉聽到管家的稱呼時,不禁笑了笑,眼眸之中劃過一絲無法訴說的幽深。這些日子,她似乎真的忽略了一些事。
楚悠然雖然不喜歡她,從小將她丟在一旁,但是這賬本中每個月她都有一萬兩的例錢,雖然她從未見過。
不過既然讓管家們每月給她發例錢,那楚悠然對她也不算太壞,雖然不給花清茉關愛,但是至少給了她銀子,讓她靠銀子過活。
可是似乎有人隻想讓她自生自滅,所以便將屬於她的例錢給拿走了。
而且,這府中的下人在她小時候便不曾尊她為主,這情況雖說可能是因為她爹娘不疼,下人見風使舵。但是畢竟是寧郡王府的嫡女,這樣的局麵總歸有些奇怪。如今想來,八成是有人在後麵授意,讓下人不把她當做嫡小姐。
看來,她從小便是惹人厭惡的啊!
唇角微微的扶起一絲笑容,花清茉再次看向那四個管家,清聲道:“奶奶已經將這個郡王府交給我管,所以從現在開始由我管理寧郡王府,這府中主子每人每月的例錢不許超過三千兩,賬房的鑰匙交給我,每個月該拿的銀子,我會讓你們拿。”
“可是,我們沒法向幾位夫人小姐交代啊!”那些管家一聽這話,很是不願。三千兩例錢,這一下克扣了一半,他們完全無法向郡王府的主子交代。
“有什麼可交代的。”花清茉冷掃了他們一眼,隨後從旁邊的錦盒中拿出寧郡王的金印放在桌子上。
四個管家一看,頓時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金印代表的便是這寧郡王府真正的掌權人,也是他們必須服從的主子。
“誰是你們該服從的主子,你們得搞清楚了。都是在寧郡王府多年的人了,我也不想自己一管理郡王府就讓你們走,這畢竟有些太不通人情了。”
花清茉此番的話語,讓四個管家都有些寒意。這七小姐的話,說的很清楚,他們確實得要好認清誰是主子了?
一番思量之後,四個管家都將手中的鑰匙交給了花清茉,隨後便退離了北院。看著桌上的鑰匙,花清茉拿了其中一把,用力攥緊。這管理寧郡王府,必然是個惹人怨恨的差事,她接下來的日子,或許真的風浪不斷了。
連著三日過去,花清茉倒是覺得清靜到了極點,她從管家那裏拿來鑰匙的第二天便是發放例錢的日子。克扣了那麼多的例錢,那些人竟然沒有來找她,難道是一個個的良心發現了?
不過這想法還沒有捂熱,便有下人到北院來,說是二少爺花墨函弄大了人家未出閣閨女的肚子,如今人家找上門來了,而花墨函看不起女子身世低廉,不想娶那人,如今正在前院中鬧著。驪夫人鳶歌,也就是花墨函母親,請花清茉前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