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次魂牽夢繞的聲音,出現在此時,伴隨著周圍的冷梅寒雪,讓花清茉根本分不清是夢是真。她站立在原地,無聲的看著眼前的人,漆黑的瞳眸猶如混亂的水麵一般,再也回不了平靜之態。
白雪依依,白衣臨風。
那人的容顏,在無盡的白中盛放,瑰麗絕世,如同鳳凰在火中涅槃而生,舒展出絢爛的羽翼。
此時,白雪簌簌,紅梅點朱。
彼時,碧水寒潭,清蓮靜渠。
曾記,牡丹國色,映美人目。
卻不如,眼前白衣。
“你是誰?”過了些許時刻,花清茉再次重複剛才的問題。尋常時刻冷靜睿智的神情,此時完全當然無存。她像個驚慌失措,卻又害怕失去的孩子。
聽到花清茉的聲音,他慢慢的上前,走到與花清茉一步之遙的距離時停下。伸手挑起花清茉垂落的青絲別在耳後,他輕輕的俯身,微涼的呼吸與沉香薄淡的香氣傳了過來。
“我叫白紫簫。”
聲音入耳,是刺骨的熟悉以及寒冷。花清茉側轉過頭,雙眸緊緊的盯著近在咫尺的人。
應該是夢吧!她從未做過如此真實的夢。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臉,甚至他的人都這樣靠近自己。
六年的時間,深刻記著的東西開始淡忘,她有時候甚至想不起白紫簫的臉。
不過現在好了,她看到了,近在咫尺,清清楚楚。
所以,她要好好的記著,記著他的眉,記著他的眼,記著他的鼻,記著他的唇,記著他的臉。
每一個姿態,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她都要牢牢記住。
她以後還有很多個六年,說不定又會忘了很多。
所以,這個夢,她一定要用心記。
實在不行,就畫出來。
這樣一來,當她被時光折磨的開始忘卻時,看著畫就能記起來了。
抬手,花清茉的指尖覆在白紫簫的臉上,纖白的手指與白紫簫的肌膚,與周圍降落的白雪似乎融為了一色。她要閉著眼睛,想在心中畫出他的模樣。
肌膚的涼意,玉石般柔軟的觸感,一切都真實的讓她無法分清。
“你是誰?”花清茉微閉上眼眸,手指滑過他的眉,如同柳葉一般,凝滑修長。
“白紫簫。”他聲音冷然,宛若浮冰碎雪。
聽到聲音,花清茉的唇角緩緩的浮起一抹笑意,如同暖陽一般,清淺幽淡。
“你是誰?”手指細細緩緩的撫著他的眼,長長的睫毛在她的指尖淺淺觸動,帶來微微的癢意。
“白紫簫。”聲音響起,不變的寒冷,不變的漠然。
手從眼滑至鼻梁的最上方,花清茉的食指沿著而下,落在他的鼻尖之上。手指落到一旁,輕輕的在他的臉頰撫摸起來。
“你是誰?”
“白紫簫。”
花清茉的手落到他的唇上,她摸到他的唇上有著細微的紋路,清晰真實的不像夢。
“你是誰?”
“白紫簫。”
手中的觸感瞬間消失,花清茉呼吸一滯,想要睜開眼睛時,一雙帶著涼意的手附在她的眼前,擋住了她的視線。因為太過突然,她甚至忘記了用異能去看。
“我叫白紫簫。”
那人聲音落下的瞬間,花清茉的身子仿佛天旋地轉,平躺在一物之上。她立刻伸手去觸,玉石的柔潤之感傳了過來,她知道自己此時是躺在那塊青玉石上。
背後積雪融化後傳來的涼意,以及突然躺在青玉時上傳來的微微疼痛,讓花清茉感覺到有些不對。她張了張唇,正準備說話之時,她感覺得到,有人的呼吸在她的臉上延綿。
“白紫簫。”冰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依舊被遮擋的視線讓花清茉仍未走出黑暗,但是此時她根本用不了異能去看。
因為,她怕。
“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白紫簫,我叫白紫簫……”
宛若碎雪涼寒的聲音傳來,花清茉越發感覺不對,她張口欲說話,這時候,唇上落下了幾片含著涼意的雪花,隨即帶著更加寒涼溫度的東西貼了上來。
那是……
帶著微微涼意和細潤觸感的,人的唇。
頓時,花清茉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整個人仿若傻了一般,連呼吸都止住了。
很快,唇上的觸感消失,隨即耳邊多了一片涼意。
“怎麼?沒有我的教導,連如何吻都忘了?還真是笨!”
這語氣是那般的高高在上,卻又含著憐惜的寵溺。入耳的瞬間,讓花清茉有些反應不及,等她想到了,準備說話之際,唇再次被貼住。
“既然忘了,我就再教你一遍。”
他貼在她的唇上說話,開口時的淺淺觸動以及離開,帶著一種廝磨的柔軟。唇與唇輾轉相貼,猶如兩株纏繞在一起的常青藤一般纏繞繾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