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扶傾:“……”
原來是這件事。
“怎麽了?”季扶傾放下筷子。
“沒怎麽,”黎曉衝他微微一笑, “我就是想知道,他們倆究竟在三樓幹什麽了呀?”
她笑起來的時候, 兩頰有淺淺的酒窩, 整個人看上去更顯出一種純真的幼態。
季扶傾:“我不知道。”
黎曉:“你不知道?”
季扶傾:“人是王主任抓的,事情是王主任處理的。你覺得, 他有必要向我彙報?”
說罷, 繼續吃飯。
黎曉眨了眨眼睛, 怎會如此?
她還指望在他這裏當一線吃瓜群眾呢。
黎曉覺得季扶傾肯定是對她隱瞞了什麽, 不甘心地繼續追問:“那你跟王主任是怎麽通風報信的?總不能是你讓他來藝術樓一趟他就來了吧?”
季扶傾慢悠悠地從涼菜裏挑出一截香菜梗, 放進空湯碗。然後看著黎曉,說:“你覺得,我有必要向你彙報?”
黎曉:“……”
哎呦,她這暴脾氣, 快摁不住了。
跟季扶傾這人說話,必須得有一顆強心髒——指不定哪句話就能把你給氣出心髒病來。
黎曉克製住自己的情緒,繼續旁敲側擊地打聽:“那他們會不會被處分啊?”
季扶傾聞言,勾了勾唇角。黎曉發現,他有時候笑起來的樣子有一點點壞,沒平時那麽正經。
“你想知道?”他稍稍挪開餐盤,靠近問她。
他目似點漆,眼睛裏的黑色跟她卻不太一樣。
她的瞳色是純黑,常有人問她是不是戴了美瞳,而季扶傾的眼眸在日光照射下會透出一種深茶色,有點兒像黑咖啡。
黎曉在他深邃的目光中點了點頭。
“下周一開晨會不就知道了。”季扶傾淡淡地說,話是反問句,卻絲毫聽不出疑問語氣。
要是有處分,肯定會通報批評的。這種傻瓜問題還問,笨。
話說完,他又靠回了椅背,姿態閑適。
黎曉指尖一用力,一塊雞蛋被筷子夾成了兩段——他這是在逗她,跟逗小貓沒什麽區別。
她心中很是不得勁兒,於是桌子底下搞小動作,又踢了季扶傾一腳。
這一腳,剛好不輕不重地踢到了他的小腿上。
眼見他麵色稍顯不虞,黎曉立刻賠笑說:“對不起,我剛剛不小心踢到你了。你沒有受傷吧?要不要我陪你去校醫院看看?”
嘴上道著歉,身後的狐狸尾巴卻搖上天,她知道季扶傾不會與她計較這種小事。
果然,季扶傾隻是冷冷地瞥她一眼,把一雙長腿往後收了收,繼續吃飯。
這時,有兩個人端著餐盤走過來,一胖一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