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比她懂得多得多,考慮得也更周全。但是……黎曉想到,這耳墜是她今年過生日的時候他送給她的。當時他對她說,以後會有機會戴的。

難道那個時候他就料到校長會辭職嗎?

她不信。

黎曉將自己的困惑問了出來。

“哪怕校長沒被調走,我也會提。”季扶傾說,“你該不會以為我隻是心血來潮吧?”

“那倒不至於,”黎曉說,“我還以為,你是為了……”

話到嘴邊,又止住了。她抬起纖長的眼睫,直勾勾地瞧著他。

季扶傾問:“為了什麽?”

黎曉笑著說:“為了我啊。”

她一笑,眼睛彎成小月牙,臉頰有兩個甜甜的小酒窩,看得人心醉神迷。

季扶傾不禁失笑。他用指尖撥弄著耳墜上的字母“X”,輕嗤道:“你怎麽會這麽想?”

“你就告訴我,”黎曉伸出食指和拇指捏在一塊兒,“有沒有這麽一丁點兒對我的私心在裏麵?”

季扶傾注視著她的耳垂。小小的,白白的,軟軟的。含在唇間,質感像軟糖。

他移開視線,沉吟片刻,這才說:“……有。”

五四晚會上,他見過黎曉盛裝打扮的模樣。

那一天,她戴了一副珍珠耳墜。圓潤的小珍珠顫顫巍巍地綴在耳垂上,令他心旌搖曳——想法就是從那個時刻開始的。

黎曉笑逐顏開。

她搖了搖腦袋,亮晶晶的耳墜左右晃動著。她問:“好看嗎?”

季扶傾的唇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說:“好看。”

黎曉湊了上來,兩條胳膊搭著他的脖子,親昵地問:“是我好看,還是耳墜好看?”

他寵溺地摸著她的馬尾,淡笑道:“都好看。”

空曠而寒冷的天台上,季扶傾將她密密地摟進懷裏。

遠處的夜空,星光閃爍,像是愛語呢喃。

“阿狸,”季扶傾喚著她的愛稱,“你永遠可以相信我。”

這小小的耳墜,是他曾經對她許下的承諾。

現在,他做到了。

黎曉眷戀他懷中的溫度,一刻也不願同他分開。她唇邊嗬出白白的霧氣,說:“季扶傾,我永遠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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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之後,這個學期落下帷幕。

寒假即將來臨,黎曉接到通知,她今年必須得回南方過年。

黎天亮說:“你和你媽都快一年沒見了,是時候回去看看她了。她也很想你。”

黎曉對此卻很抗拒:“我不想回去。”

當初是殷麗娜執意要將她送到北城,現在說什麽……想她?

鬼才信。

黎天亮:“深城冬天暖和,你就當去度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