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男生笑起來,又有人說:“確實,我旁邊那人也是因為這個投了糙麵雲,太解氣了,秦青卓自己都車禍現場有什麽資格點評別人……”

身後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秦青卓轉頭看過去,走過來的不是江岌,是糙麵雲的鼓手鍾揚。

“青卓哥,江岌先走了,”鍾揚走過來問,“你找他有事?”

走了?又是為了避免跟自己正麵交涉麽……秦青卓看向鍾揚:“他去哪了你知道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去哪兒也不會跟我說。”鍾揚笑了笑。

“他是每晚都在紅麓酒吧駐唱?”

“好像也不一定吧。”

這男孩看起來無意向自己透露江岌的事情,但秦青卓還是點了點頭:“謝謝你了。”

江岌給節目組留的地址也是紅麓酒吧,看來隻能先去那看看了。秦青卓心道。

秦青卓這次沒坐節目組的車,他讓司機開了自己的車過來。

由於上一場淘汰了近一半樂隊,這場錄製結束的時間早了不少,秦青卓坐進車裏時,外麵的天色還沒完全黑透,但街邊兩排路燈已經亮了起來。

城市裏華燈初上,正值下班高峰期,道路擁堵情況比上次更甚。車輛緩慢地朝前蠕動,秦青卓又想起上次坐在江岌身後,一路左突右衝、見縫插針,把擁擠的車輛全都甩在身後的情形。

——總覺得那少年的脾性不至於太壞,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

手機振了一下,季馳又發來了消息:“青卓,錄製結束了嗎?怎麽樣了?”

秦青卓盯著那條消息看了幾秒,按熄了手機屏幕,沒回。

如果讓季馳知道自己沒按那男孩說的做,不知道季馳今晚還有沒有心思拍戲,他看上去對這件事情非常焦慮。

還是等處理妥當了再跟季馳說吧,秦青卓收起了手機。連續幾個小時的錄製讓他有些疲憊,他閉上眼睛,靠在後座養神。

過了一會兒,秦青卓又睜開了眼,在聊天界麵上給季馳回了一句話:“這件事交給我,放心吧。”

*

暮色漸深,紅麓斜街的路燈要比外麵的主路更暗一些,乳白色的燈罩一亮,將裏麵沉積了不知多少年的蚊蟲屍體照得一清二楚。

隨著車身傾斜著拐入紅麓斜街,摩托車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一路七拐八折地繞過延伸到路邊的桌椅板凳,江岌將車停至牆邊,跨下車,背著吉他大步朝紅麓酒吧走過去。

一樓酒吧已經開始營業,往常這個時候江岌已經坐在唱台上開始唱歌了,但今天因為要參加節目錄製,此刻唱台上並沒有人,音響裏放著一首聒噪的dj舞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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