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九看著一臉淡定的陳星,有些好奇的問道:“你不覺得公子吃不得熱食這件事有點奇怪嗎?”
陳星覺得邱九提出的問題很奇怪,可是很快就想到他們是古人,信息來源沒有現代那麽便捷,知道的東西也相對匱乏,於是耐心的看著他勸告道:“不覺得啊!這是天生的又不是生病,在我們那裏吃不得太熱東西的人,我們稱之為貓舌頭,這是一件很尋常的事。”
陳星說話的語氣太自然,以至於邱九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在陳星讓他幫忙盛飯準備開飯的時候,他隻能愣愣的點點頭。
正在忙碌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顧琅此時正站在廚房門口,目光複雜的盯著陳星,裏麵包含了許多旁人看不懂的情緒。
顧琅想,原來陳星都知道,所以才會每次都遷就著自己。他定定的看了陳星好一會兒,收起自己雜亂的想法,轉身朝著飯廳走了去。
等陳星和邱九端著菜飯來到飯廳時,一眼就看到本該在書房的人,此時已經坐在了桌前。在感知到他們的到來之後,抬頭朝著他們的方向露出了一個笑容。
陳星同樣也回了顧琅一個笑容,將飯菜擺在桌上之後,發現上麵多了兩個很好看的瓶子以及三個酒杯。
顧琅順著陳星的目光看過去,見他的視線落在那三個瓶子上,輕笑道:“我覺得今天經歷了那麽多,合該喝點酒壓壓驚,便自作主張拿了兩瓶酒出來。”
陳星聽到有酒,眼睛便是一亮,其實他對古代的酒是什麽味道還是很感興趣的,隻是一直沒有機會。眼下居然有了酒,他也來了興趣。
隻是陳星看著坐在那裏的顧琅,還是有幾分顧慮,看著顧琅謹慎的問道:“你身體不好,喝酒恐怕對你有些影響吧?”
在陳星問完這句話之後,顧琅臉上原本淺淡的笑意,瞬間燦爛了許多。他似乎很高興,朝著陳星溫聲道:“這是桃花釀,很溫和的,對我身體沒有多大影響。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身體開玩笑的。”
聽到這個名字,陳星越發的感興趣了,在聽到顧琅那番話之後,他蠢蠢欲動的心思越發明顯了,他看著盯著自己的顧琅,輕聲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喝一點,隻是你還是要少喝一點。”
對於陳星的約束,顧琅並沒有絲毫的不悅,甚至還十分配合的點點頭,輕聲應道:“嗯,都聽你的。”
站在旁邊的邱九先是看了一眼幫忙倒酒的自家公子,再看看旁邊興致勃勃的陳星,暗自決定待會兒一定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然他有預感若是擾了公子不知道為什麽突如其來的興致,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
顧琅將倒出來的第一杯桃花釀遞給了陳星,見他警惕的輕輕聞了聞之後,像隻小動物一樣伸出粉紅的舌頭舔了舔,接著眼睛一亮小口的喝了一口,很快咕嚕嚕的喝完了一杯。
陳星喝完了自己那杯之後,拿著空了的酒杯看著顧琅,雙眼亮晶晶的問道:“這酒是那裏買的,怎麽那麽好喝?”
陳星原本以為古代的酒因為釀造工藝的原因,隻會是一股子燒酒的味道,誰知道這酒比他想象中的好喝多了,酒味中帶著點桃子的清香,既不苦澀,也不辣口,讓他這種不怎麽喜歡喝酒的人,都有點喜歡上這種味道了。
顧琅看著陳星歡喜的表情,端起酒瓶往他的杯子裏又倒了些酒,輕聲道:“偶然在山上和一老夫購得的,也不知道下次還尋不尋得見。”
聞言,陳星有些遺憾,不過隨著又一杯桃花釀下肚,他漸漸的也忘記了這回事,專心的吃菜、喝起酒來。
一頓飯下來,滿桌的菜已經被吃了個七七八八,陳星更是一個人喝了大半瓶的酒。
顧琅看著抱著酒瓶不說話的陳星,皺了皺眉頭,試探的喊了一聲,“陳星?!”
聽到有人在叫自己,陳星遲鈍的轉向顧琅的方向,用那雙充滿了水霧的眼睛盯著顧琅,朝他露出了一個傻笑。
旁邊正在收碗的邱九出聲道:“公子,他這樣子一看就是喝醉了。”
顧琅斜眼看了他一眼。
邱九立馬閉緊了嘴巴,還自己掌嘴了一下,接著老老實實的收拾碗下去了。
等邱九離開,顧琅將視線又看向抱著瓶子傻笑的陳星,有些懊惱得想著他不該任由陳星喝那麽多。
那桃花釀雖是好酒,但酒量淺的人喝了也是會醉的,好在沒有什麽後遺症,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就好了。
這樣想著,顧琅的臉色也好了一些,看著正在數瓶身上有幾朵花的陳星,臉上的神色無比的溫柔。
顧琅站起來走到陳星身旁,朝他溫聲道:“來,陳星,我送你回房間休息。”
陳星扭頭看著朝自己伸出手的顧琅,卻是半天沒有動作。
顧琅見陳星隻是盯著自己卻不言語,以為他是因為喝醉認不出自己,更聽不明白自己說的話是什麽意思,想要伸手去把陳星拉起來扶他回房間。
誰知道,顧琅的手還沒有碰到陳星的肩膀,陳星就放開了抱著的酒瓶,自己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指著顧琅磕磕巴巴的道:“你是,你是,你是顧琅嗎?”
顧琅眼見陳星因為醉酒話都說不清楚,卻還能準確叫出自己的名字,臉上露出了一個無比溫柔的笑容來,輕聲哄著他道:“是啊,我是顧琅。”
顧琅這一聲像是幫陳星確定了目標一樣,隻聽陳星‘嗷嗚’的叫了一聲,接著撲到了顧琅的懷裏。
顧琅沒有想到陳星會來這一出,險險才接住了他,努力穩住身體才沒有讓他們兩人一起坐到地上。
剛想回來詢問公子還有沒有其他吩咐的邱九,踏進飯廳的同時就看到兩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麵,嚇得呆在了原地,喃喃道:“玩,玩的那麽大的嗎?”
邱九盯著抱在一起的兩人,一步步後退離開了飯廳,然後頭也不回的跑了,他覺得他現在還是裝作什麽都沒有看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