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琅被他這麽一吼,也不賣關子了,繼續道:“因為我發現,我們如今租的這個鋪子,其上的署名是陳老爺。”
他的話一出口,前來圍觀的人不免有些失望,紛紛不滿的嘟囔了起來。既然陳老爺搶了他家的鋪子,那如今這鋪子屬於陳老爺有什麽好奇怪,簡直就是大驚小怪。
陳星則是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他沒有想到這個鋪子竟然是陳老爺的,更神奇的還是這個鋪子是陳老爺從顧家搶過去的,也就是說這個鋪子是顧琅的。
想到買一個鋪子需要花費的錢,陳星一下子就瞪大了眼,他沒有想到貧窮的顧琅,竟然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變成了一個有錢人。
相比較於陳星對於顧琅突然變富有的震驚,坐在上首的縣太爺卻是想到了什麽,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看著陳老爺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善。
陳老爺先是有些詫異,在看到縣太爺難看的臉色之後,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驚恐,在陰涼的室內,額頭上甚至浮現出了細細的汗珠子來。
顧琅像是沒有看到眾人臉上的情緒變化,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發現,像是在回憶自己探索的過程。
“本來這不是大不了的事,畢竟充其量隻能算得上是巧合。我覺得就算我去和陳老爺商議歸還鋪子的事,應該也不會有什麽大問題。不過後來,在我知道上一任店主的遭遇之後,我改變了想法。”
聽到這裏,陳老爺猛地抬頭看向了顧琅,挪動著這有些胖的身影,想要過來阻止顧琅接下來的話,可惜還沒有等他做些什麽,就被眼疾手快的官差給攔了下來。
“陳老爺,莫要衝動。”
陳老爺看著自己身邊人高馬大的官差,捏了捏拳頭,卻不再敢有什麽動作。
隻見顧琅輕輕地勾了勾唇角,看著站在那裏的陳老爺,語氣中帶了幾分諷刺的味道:“這個鋪子原本是個女掌櫃的在經營,隻是後來那個女掌櫃犯了一點事被判了刑。陳老爺或許是出於自身安全,亦或是其他原因,在這其中出了不少的力,使得她原本不算重的刑罰,最後變成了流放。
在後續的調查中,我發現陳老爺和那女掌櫃當年還有過幾年的情誼。我當時就在想,這般不清不楚的關係都能讓陳老爺為了收回店鋪下那麽重的狠手,我一個沒親沒故還沒有根基的人去向陳老爺要店鋪,不是以卵擊石嗎?”
聽到這裏,眾人齊刷刷的吸了一口氣,看著陳老爺的目光又複雜了幾分,更有甚者想起當初那個女掌櫃,還頗為憤憤不平的跟著罵了兩句,“我就說,那女掌櫃柔柔弱弱的,就算是犯法,一個女子能犯什麽法,偏偏判那般重的刑,原來是陳老爺在其中周旋的結果。”
“可惜了,那麽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這陳老爺也太狠了。”
“就是,一夜夫妻還百夜恩呐,他和那老板娘一個被子那麽久,竟然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實在是太無恥了。”
相較於周圍人的議論紛紛,原本就因為陳靈兒被判刑,而顯得臉色蒼白的陳夫人,此時看著陳老爺的眼裏更是多了幾分異樣。
剛才顧琅提到那個老板娘的時候,陳夫人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年陳老爺身邊那個頗為得寵的姨娘來,那個女人和陳老爺好上,被帶回來的時候,她還懷著孕。等到她生產完了,她借了一個由頭,將那個作威作福的女人趕了出去。
隻是陳夫人沒有想到的是,當初費盡心機趕出去的女人,不僅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落魄,反而拿著不菲的遣散費,在外麵過起了逍遙的日子。
想到當初那個女人不僅留在了城裏,還過的不錯的樣子,陳夫人不免開始有了其他的想法,比如陳老爺在外麵夜不歸宿的時候,到底是在誰那裏?外麵還有多少這樣的外室。這樣想著,陳夫人看著陳老爺的眼神越發的冷了幾分。
顧琅像是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動靜,還在繼續講述著自己的心路歷程,臉上甚至浮現出了幾分苦笑,“如果不是陳老爺後麵逼得太緊,我都不打算將這件事說出來的,畢竟我隻想安穩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