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顧琅昏迷了之後,陳星就再也沒有去過店裏,一直留在家裏照顧著顧琅。隻是顧琅卻沒有像邱九說說的那般很快就醒了過來。
一天,兩天,三天……絲毫不見顧琅有醒來的跡象。
陳星也由一開始的淡定,漸漸的轉變成了焦急,甚至到了後來的恐慌。他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又想到了那天他在自己麵前暈倒的畫麵,不由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陳星覺得很害怕,要是顧琅一直這樣睡下去,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接下來要做些什麽。隻要一想到以後的日子沒有顧琅參與,他就會覺得無比的難受。
陳星慢慢的放低了身子,趴在了顧琅身邊,拿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感受著那比常人略低一些的提問,呢喃道:“顧琅,你快點醒來好不好。”
床上的人安安靜靜的躺著,如同以往的每一天一般,沒有任何的動靜。
陳星漸漸的轉動了腦袋,將臉埋在了被子下麵,嘟囔道:“你睡太久了,我一個人害怕。”
陳星害怕顧琅再也醒不過來,害怕留下他一個人,害怕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馬上會因為顧琅的離開而消失。在顧琅還沒有昏倒之前,他甚至不知道顧琅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對自己那麽重要了,重要到一想到顧琅會離開,他去難過的毫無招架之力。
就在陳星趴在床上,想著該怎麽才能將顧琅喚醒的時候,門口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陳星抬起頭來看向門口,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直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朝著門口喊道:“進來吧!”
隨著大門‘嘎吱’一聲,手裏端著一個托盤,上麵放著一碗藥的邱九走了進來。
邱九第一眼就看到了陳星紅紅的眼眶,他識趣的沒有問起由頭,隻是將手裏的托盤遞到了陳星的麵前,“小老板,這是公子的藥。”
陳星沒有接藥,而是先把顧琅扶起來將他的腦袋墊高,讓他處於一個好喝藥的姿勢,才從邱九手裏接過藥給顧琅喂下去。
邱九看著陳星給顧琅喂藥的熟練姿勢,心裏不禁感慨小老板對他家老板的用心,畢竟剛開始陳星給顧琅喂藥的時候,可是格外的手忙腳亂,誰知道他在短時間內就掌握了喂藥的技巧,從此再也沒有多餘的動作。
就在邱九感歎的期間,陳星已經給顧琅喂完了藥。
陳星將空碗放到了托盤上,看著依舊還是昏迷不醒的顧琅,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不是說顧琅要不了多久就會醒嗎?怎麽那麽多天過去了,他還是這個樣子?”
聽到陳星的話,邱九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家公子以前也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啊!他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有些糾結的道:“小老板,大夫是這樣說的。”
陳星猛地扭過頭來看向邱九,差點將他嚇了一跳。
邱九看著陳星多了幾分血絲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覺得這個平日裏溫和的小哥兒,這個時候看起來有幾分可怕,他謹慎的問道:“小,小老板,怎麽了?”
陳星舔了舔自己略顯幹燥的唇瓣,看著邱九直接道:“換個大夫,要是這個大夫治不好顧琅,我們就換個大夫給他治,不管花多大的代價,不管花多少錢,我們都要請個能治好顧琅的大夫來。”
邱九聽著陳星這番又快又急的話,望著他那雙堅定的眼睛,知道他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他想了想,還是朝著陳星搖了搖頭,緊接著在他失望的眼神中,輕聲解釋道:
“小老板,不是我不請,隻是那大夫已經是這縣城,乃至周圍幾個縣城中最有名的大夫了。若是他都這樣說,那其他大夫給的建議,最好的也隻會是這個了。”
邱九的話一說完,隻見陳星剛才因為亢奮而挺直的腰杆,一下子又塌了下去,就連那雙泛著亮光的眼睛也一下子就失去了光芒。
陳星的目光移到床上躺著的人身上,低聲道:“難道我們隻能等著他醒了,要是他醒不過來怎麽辦?”
邱九聽著陳星的低聲呢喃,同樣也將視線移到了他家公子身上,卻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們這邊能想的辦法都想了,甚至那位老大夫也是退下來的禦醫,還是他們大老遠請過來了。
隻不過,要是再過段時間,那位老大夫都沒有辦法讓他家公子醒來,就算他家公子醒來責備他們,他們也準備回京去求求那位了。天下之大,那位不可能沒有辦法。
隻是邱九想著的這些事情,卻一點都不能同陳星說。想到這裏,邱九的視線又落在了床邊之人的身上,看著他癡癡的盯著他家公子的樣子,在心裏默默地歎了一口氣,陳星這般,也不枉他家公子憑著重傷也要護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