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榆景臉色發白:“銀玄,你認真的?”他蹲下伸手撫上碎玉,眸中受傷:“這可是,我到溪玉峰給你求的。”
葉塵蕭見此,火冒三丈,他暴力的扯過銀玄,吼道:“去撿起來!你憑什麼這樣對段師兄!”
“你很愛多管閑事?”銀玄煩躁的掃了段榆景一眼,裝模作樣。
自己愛慕之人被她重傷,敬重之人被她羞辱,葉塵蕭的臉漲的通紅,雙拳緊握,指尖入肉。
他指著銀玄,怒不可遏:“溪玉峰萬裏長階,一玉難求,你能得師兄如此心意,已經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了!你果真是野種,薄涼至極!”
銀玄壓製住想將葉塵蕭碎屍萬斷的衝動,她能夠再來一次,絕不能貪之及,行之快。
“那是不是溪玉峰的玉,他自己心裏清楚。”銀玄抬眸,鋒銳似刃:“我不想在和你們這群人耗下去,你若是不敢去,那便滾。”
說罷,銀玄自行離開。
段榆景捏緊手中的碎玉,銀玄怎麼知道這隻是普通的玉石?他現下也顧不得其他,絕不能讓她將真相公之於眾!
段榆景欲追,卻被葉塵蕭攔下,“師兄,你別生氣,她去找掌門,嘴上說的惡劣,但不過是垂死掙紮想得掌門一絲憐憫不將她逐出南沂池罷了,你放心,我定會讓她自食其果!你和師姐所受之辱、所受之疼,我會百倍奉還!”
葉塵蕭帶著其餘弟子速速離開。
段榆景氣的發抖,蠢貨!若讓銀玄調出影像,芊芊就完了!
掌門居所名為千居池,以水為地基建閣樓在上,以橋相接,方可賞蓮花浮水,遊魚玩樂。
銀玄走在去千居池的路上。
上一世,這段路還未走盡,就被段榆景勸回,而後,他所承諾的內門測試後查清,隻是走走形式,假意的忙前忙後,以一句陣點受損,影像不能重現結尾。
銀玄未對他抱有一分懷疑,背負著那子虛烏有的罵名,即使進了內門,也被人口舌相辱。
而柳芊芊則收獲了善良、大度的名聲好評。
她在銀玄麵前表演著我相信不是你,我會幫你澄清的各種麵目,而實際卻說著,“銀玄隻是一時失了心智,還望各位同門給予寬恕。”
銀玄以為的好,無條件的信任,在得知真相那刻,化為齏粉,散的無影無蹤,心髒如同被挖走了一大塊,疼的無法呼吸。
千居池。
銀玄搖響拜見鈴。
不一會,一位少年走出。
他身著的衣袍,勾勒著金邊水紋,是真傳弟子的象征。
此人,銀玄並不陌生,上一世,自己能看破柳芊芊的麵目,也是因為他的旁敲側擊。
銀玄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季師兄。”
季宴禮溫柔一笑,看到銀玄好似染上了星星:“銀玄師妹搖響拜見鈴是有何事?”
銀玄簡明的說了一下情況。
“還望師兄轉告掌門,調動陣點。”
季宴禮聽後,眸中情緒複雜,他說道:“好,但當下師尊有事外出,歸時未知,我先傳音相告。”
“多謝。”
此時,葉塵蕭趕來,掃了一眼季宴禮,不屑的語氣:“是季師兄啊,銀玄和你說了來意了吧。”
季宴禮淡了神情:“師尊現不在千居池,我已傳音相告。”
葉塵蕭聽完這話,噗呲一笑,眉宇挑釁,陰陽的對著銀玄說道:“是不是因為我來的遲,你和季師兄說了什麼,比如什麼‘季師兄幫幫忙說掌門不在什麼’?”
銀玄渾然不去理他,她上世遺留的情緒已然平複,對此人不必廢過多精力。
葉塵蕭更甚,他篤定銀玄不敢調動陣點:“逞一時口快,大話說的滿,現在怎麼了?慫了?那就去給柳師姐磕頭道歉,再將你的靈根剜去滾出南沂池!”
季宴禮清眸之中泛起火意:“葉師弟,銀玄師妹隻陳述事實,並未說過其他。”
葉塵蕭一滯,嗬了一聲。
不就是仗著是掌門弟子嗎,裝什麼清高。
季宴禮見傳音遲遲未回,見葉塵蕭按捺不住的模樣,心中略感焦急,說道:“師尊要事纏身,我可替他……”
“呦,這千居池好生熱鬧。”
身後傳來一股擾鼻的香味,刺的銀玄眉梢微蹙。
單憑這氣味,銀玄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五大尊者之一,柳橋容。
姓柳,沒錯。
也是柳芊芊的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