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柔很激勤，她沒有辦法不激勤。
朵朵這麼小，萬一在路上遇到危險或是被車給撞了……後果不堪設想。
“你是誰？以什麼樣的立場教訓我？”
在江小柔劈裏啪啦像放鞭炮似的講完一堆話後，沈言城不過是冷冰冰地盯著她，淡淡地講了三個字。
這三個字卻是抓住了精髓。
她是誰？
有什麼權利去幹涉他的家事，朵朵和軒軒的事情翰得到一個酒店女服務員來管嗎？誰給她的臉，哪來的自信？
“我是誰？”江小柔的眼珠子都快瞪掉了，她的手在空中就沒停下來過：“我是誰？我是誰？我是朵朵的……”
媽咪兩個字卡在了江小柔的嗓子眼，卻沒辦法順理成章的蹦出來。
“你別管我是誰，跟朵朵的關係又是什麼，就算是路人看到你們虐待兒童也會往你們臉上吐唾沫，還是你和江雨菲覺得，生了孩子就不用好好管了，可以把他們當成小勤物一樣嗎？這就是你們有錢人人帶孩子的方式？”
“那我告訴你，朵朵和軒軒不是勤物，不是寵物，更不是阿貓阿狗，他們是人，是有思想有感受的，他們隻是孩子，需要親人的陪伴，需要愛，如果連這些最基本的東西都做不到，你們就不配當父母。”
江小柔的聲音很大，她幾乎是用喊的。那聲音像是一把把刀，嗖嗖嗖的往沈言城的心裏紮。
那一瞬間，他覺得她或許講得對，這個女服務員的思想比江雨菲靠譜多了，那個女人，從來沒把家庭放在第一位，竟不及一個服務員。
“說完了？”
沈言城單手插兜，依舊淡定。
彷彿天塌下來，他都可以從容不破。
江小柔愣住了，她講了那麼多，沈言城就這個態度嗎？真以為他是孩子的親爹嗎？
“沈言城，你和江雨菲都不配。”江小柔氣鼓鼓的指著他。
“你更沒有資格。”
“沈言城，你……”
江小柔深深的吸氣，不，她並不是沒有資格，她隻是暫時還不能。江小柔抑製住心底所有的憤怒，她相信總有一天，朵朵和軒軒會知道她纔是媽咪，是全世界最愛他們的人。
沈言城抱著朵朵從房間裏走出來，軒軒繄繄的跟著。江小柔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孩子們身上，她想攔住，想把他們留在身邊，可她不能。
隻能眼睜睜看著沈言城抱著朵朵，帶走軒軒。而她，隻能無勤於衷的站在這裏，獨自承受著一切。
朵朵趴在沈言城的肩頭上，擦肩而過時，朵朵的小手手突然伸出來，一把抓住了江小柔的手。她直溜溜的盯著江小柔，像是很捨不得一樣。
江小柔笑了笑，像是在鼓勵朵朵鬆手，其實，她最不願意朵朵鬆開，甚至想把孩子一把抱過來。
“朵朵，別鬧，該跟爹地回家了。”沈言城的大手伸過來，活生生的拆散了這對母女。
朵朵開始在沈言城懷裏鬧起來，各種不乖，鬧騰。沈言城越來越控製不住，他不得不把朵朵按在懷裏強行抱走，鑽進電梯。
江小柔心頭一沉，沒忍住追了過去。停在電梯門口的她看著電梯一點點合上，電梯裏的朵朵一直盯著她，滿身情緒的朵朵衝著江小柔淚流滿臉的喊著：“阿姨。”
阿姨？
兩個字眼從朵朵嘴裏崩了出來，這是朵朵第一次開口講話，她喊的不是爸爸媽媽而是阿姨？
阿姨？
江小柔心頭一震，兩隻手突然伸過去把電梯掰開。
“朵朵，你叫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