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雄蟲的桓修都禁不住要為雌蟲糟糕的地位叫苦了。
行李並不多,席然請桓修留在車上等候,讓時夜也一並上車等著,自己獨自上下搬運。考慮到席然似乎之前有傷在身,桓修多問了一句需不需要幫忙,不過自然是被對方惶恐地拒絕了。
於是一雄蟲和一幼崽坐在車裏。
上次見麵的時候時夜對桓修的態度還算正常,這次得知他成為了自己的新‘雄父’後,這孩子反倒懼怕起來,看到桓修時緊張得話都說不利索。
桓修一瞧就大約猜到,席然也許早些時候給時夜太大壓力了……或者他原本的家庭裏‘雄父’是個很糟糕的角色。某種意義上兩個猜測都準確無誤。桓修無奈,他這名義上的關係拉近了,實際上的距離卻突飛猛漲,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償失。
來回搬運了幾趟,席然動作很迅速。因此回到車裏的時候出了薄薄一層汗,露在外麵的的脖子還有手腕處獨有的蟲紋稍微顏色變深了一些。坐在副駕駛的桓修不可避免地多看了這樣的景色兩眼。
「現在出發嗎?」
「嗯。」桓修從通訊器上將抵製傳輸給席然。
接下來就是沒有什麼交談的一路,後座的時夜更是大氣不敢出。
船到橋頭自然直吧,桓修沒有再強行搭話,而是隨手放了車裏的廣播,也讓自己覺得氣氛不那麼尷尬一些。前一陣子挑選住處,桓修完全沒料到自己竟然買成了‘新房’。好在他當初資金寬裕,買了間寬敞的,否則這會兒又要折騰了。
席然將少得可憐的行李折騰回屋內,同時桓修去廚房擺弄簡易訂餐係統。之前住在桓家的時候,每天會有後廚做晚飯。搬家之後他就依賴上外賣係統了,味道說得過去,而且比以前人類社會的‘外賣’快速上不知道多少倍,非常便利。
看到桓修在訂外賣,席然放下手裏的東西,快步走到廚房:「雄主,我可以做晚飯的。」
「你會做?不過今天還是算了吧,時間有點晚了。你也忙活半天了,有什麼想吃的嗎?過來看看?」桓修掃視了一圈客廳,看到時夜小小的一隻,還站在門口,戰戰兢兢的,也向他招呼道,「小夜也過來看看?」
「啊、好……」時夜明顯因為被「點名」嚇了一跳。
桓修有些無奈地轉過來對席然問道:「我剛才看起來很可怕嗎?」
這回輪到席然被嚇了一跳:「怎麼會!他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暫時還有些怕生……」
桓修:「……我跟你開個玩笑,你別這麼緊張。」
一大一小兩隻蟲都處於‘驚弓之鳥’的狀態中,連對晚飯的建議都讓桓修全權決定。他隻好頗為無奈地按著之前去家庭餐廳的回憶,給他們點了相似口味的飯菜。
吃了一頓安靜得不行的晚飯後,桓修幫時夜安排了房間。那間房本來是準備做客臥的,至少暫時床是有的,其餘的物件他隻能說以後再添。
「謝謝……」很有禮貌地道謝後,時夜抱著他的行李迅速地鑽入了房間裏,然後就靜悄悄的,好像壓根不存在於這個房子裏一樣。
「他這是怕生還是一直就這麼內向?」桓修覺得時夜的乖巧程度完全超乎了他對小學兒童的理解。
「都有。」
「這麼大點一般不是正吵的時候嗎?他有點安靜過頭了,沒事兒吧?」
「以後也許慢慢會好一些。」提及此事,席然麵露愧色。
於是桓修沒有多問。他走下樓瞄了眼餐桌,發現一次性碗筷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手腳麻利的席然拿去回收了。他愣了一下道:「已經收拾好了啊,真快。那回房間吧。」
「雄主,我的房間是……?」席然站在原地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