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約是重光的記憶吧,雩生心想著,身體越飛越高,有龍擦著他飛過,帶來陣陣熱氣。
書房中的話本裏曾寫道,經歷洪荒而來的無論是神還是生靈,血脈中都有傳承的能力,隻有凡人,生來一張白紙,萬般技能都要靠學習才能擁有。重光的血脈中大約也是有這種能力的,他射給雩生的精液裏除了濃鬱的靈氣,還包含著類似這般的記憶碎片,在雩生疲累時,便以夢的形式出現。
嗬嗬,怎麼會吃熏池的醋呢,雩生心情愉悅的暗暗想著,嘴角掛上一抹笑意——那明明是嶽父大人啊。
雩生這時已經飄到了極高處,頭頂是連陽光都找不到的黑暗,腳下是整片洪荒的土地,宛如一大塊閃光的瑪瑙,東西兩頭分別有一顆巨大的樹,連龍那麼大的生靈遊走在樹冠間,也隻是滄海一粟。
原來,這就是重光生活過的世界啊。
雩生這回睡足了一天一夜才醒,身上被重光弄出來的青青紫紫的痕跡因為抹了藥,早就消失的一幹二淨,但那種從骨縫裏傳來酸痛,卻終究還是逃不過去。
雩生又隻能動都不能動的躺在床上,看神清氣爽的重光好像饜足的貓一樣來回的照顧他,餵他喝水喝粥,還非得嘴對嘴的。而他非但被做的射尿,現在更是動彈不得,心裏無端的就是覺得好憋屈,他幾次張了張嘴,好想說以後再這般過分,幹脆就不要做了,但轉眼一想恐怕自己也捨不得,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入夜,重光掀開被子上了床,摟著雩生的腰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打算就以這樣的姿勢睡覺。
雩生心裏還有氣,推了推他,啞著嗓子道,「不要,你回你自己的房睡。」
重光好笑的捋了捋他的額發,在他唇間輕輕一吻,道,「這就是我的房間,你還要我回哪去。」
雩生艱難的轉頭看了看, 那裝飾的確和自己房裏的有些不一樣。
重光低下頭在他脖頸間來回的舔吻,道,「你我都是這樣的關係了,還想讓我獨守空房,你如何忍心。」
重光這般無賴的模樣,和雩生夢中的小少年如出一轍,雩生終於體會到了熏池的感受,卻實在沒力抬手來打他的後腦,隻好無奈的說,「那不許動手動腳,身上還痛著,我……」
「嗯,」重光答應著,「我不動手動腳,動嘴,」說著抬頭,吻上了他的唇,把他其餘的話都吞入了腹中。
「唔……」雩生眼角未退幹淨的紅痕又開始浮現,他順從的張開嘴,讓重光的舌入侵進來,在他唇齒間攪弄出水聲。
吻了許久,直到雩生喘息不已,重光才放開他,又緊緊的把他抱住,滿足的歎了口氣,道,「雩生,我真的好愛你。」
雩生安靜的伏在他胸膛上,半響,輕輕道,「我也是。」
兩人就這麼抱著,無言卻已是最好的溫存。
雩生身體還未恢復,在重光溫暖的懷抱中,漸漸的又開始發困。這時,聽到重光說道,「三個月以後,在奎山有一個山神百年一次的聚會,我得去。」
「嗯,」雩生睡意朦朧的應著,「我會在山上等你。」
「不,你和我一起去。你是我的伴侶,要和我一起去。」
重光過去從來不讓雩生參與他的事情,再到如今的轉變,雩生清晰的明白其中的意思,隻覺得又突然又甜蜜。
重光吻了吻他的額頭,「隻是到時不止有山神,也會有很多大妖,你跟我去,不要離我太遠。」
「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好,」重光應著,神情愛憐又認真,在雩生唇上烙下一個鄭重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