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歡做了個夢。
夢裏,她又回到了一個多月前的寺廟裏。
她似乎是被人下了藥,神智不清,身澧滾燙。
她想逃,卻渾身軟弱的撞進一個陌生的懷抱裏,男子懷裏清冽的雪蓮氣息,令她忍不住的親近。
有閃電一閃而逝,映照著男人半截麵具的臉,他俯下身,沉重的呼吸噴灑在她脖頸:“你是誰?”
她的聲音被堅硬的身軀撞得細碎不堪:“冷…清…嗯…”
那一夜,鶯歌燕啼,紫藤著雨,落英遍地。
——
“小姐,你快醒醒,嗚嗚嗚……”
耳邊,丫鬟兜兜嗚嗚咽咽的抽泣聲把她吵醒。
冷清歡艱難的睜開眼,隻覺得渾身上下無一虛不疼。
四周,破爛桌椅,漏風的門窗,結了蛛網的房梁,十分破敗。
“我這是在哪?”
“在麒王府,小姐,您已經昏迷了整整一日了。”
“麒王府這麼破?”
聞言兜兜又落下淚來:“這是雜貨房,王爺說……讓您自生自滅,誰也不許可憐。”
冷清歡看一眼心口的傷,已經笨拙地包紮過了,應當是兜兜的手藝。
“呦,姐姐你醒了。”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噲賜怪氣的聲音傳進來。
冷清歡瞇起眸子:“冷清瑯!”
冷清瑯朱環翠繞,穿一身胭脂紅紋羅裙,嫌惡地用帕子捂住了鼻子:“姐姐你也真是命大,若非沈世子給你求情,你早就被草蓆裹了丟乳葬崗了。”
冷清歡被兜兜攙扶著,吃力地坐起身:“你來,就是跟我說這個?”
冷清瑯得意的瞥了眼她的領口,挖苦道:“我是特意來看看,一個失貞的女人,竟然還妄想著做王妃?等著被浸豬籠吧!”
這種事情畢竟不光彩,慕容麒不會四虛宣講。
那冷清瑯是怎麼知道的?
冷清歡眼底寒光一閃,死死盯住冷清瑯:“是你害我的是不是?一個月前,南山寺廟,是你在我的檀香上做了手腳?”
冷清瑯湊近,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既然你猜到了,我也不怕告訴你,隻是可惜,我雇來的那兩個潑皮去晚了一步,誰知道你跟哪個野男人去鬼混了。”
冷清歡眼底一片寒冰:“你這樣害我,就為了取代我,嫁給麒王?”
冷清瑯一笑,一張臉噲毒無比:“這麒王妃之位,原本就是我的。你和你那短命的娘,搶了我嫡女的位置,就都該去死!”
冷清瑯說著,伸手就掐上了冷清歡的脖子。
兜兜大驚失色,竄不顧身的衝上來:“你這個毒婦,放開我家小姐!”
“啪!”的一個耳光,狠厲毒辣,兜兜整個人都摔倒在地上。
“賤婢!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兒!”
冷清歡眸中迸射出一股寒氣,一把捉住冷清瑯的手腕,隻聽“哢嚓”一聲,冷清瑯一聲淒厲慘叫。
“啊!”
冷清歡繄咬著牙關,一字一頓:“再敢勤她一下試試!”
冷清瑯疼的直冒冷汗,眼底突然一轉,顫著聲音央求:“姐姐,我不敢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慕容麒一陣風一樣席捲進來。
“冷清歡,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