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表達自己的情感,但他想告訴段知寒,他很喜歡很喜歡段知寒,最大的幸運就是遇上段知寒,為了段知寒想變成一個人類。
他現在每天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生病了會去醫院,所以對方能回來嗎?
能把他的段知寒還給他嗎?
他死死地捏著信紙,後又小心翼翼展平,知道這隻是奢望。
他的狐狸不會回來了。
心髒疼得難以呼吸,像有刀子在割,可他止住眼淚。
因為段知寒不想他不開心。
所以別哭了。
他不知不覺在椅子上睡著了,信紙飄落到地上,朦朧中門開了,噸噸似乎在咬他的褲腳,他沒有睜開眼。
直到有人叫了他一聲。
“江戾。”
那個嗓音太過熟悉,他下意識睜開眼。
在玫瑰色的夕陽裏,男人的桃花眼似鬆煙墨,徐徐的霧氣縈繞,容色比天光還要奪目。
他以為自己在做夢,其實他討厭這種夢,醒來後隻會更加孤獨,誰知男人走過來,用力抱住他:“不認識我了?”
皮膚傳來對方真切的體溫,他的身體驟然僵住,一時間連呼吸都不敢,嗓音格外酸澀:“我以為見不到你了。”
“開始我也這麽認為的。”對方的下巴抵在他頸窩,“先是手腕出現燒傷,後來擴大到背部,為了不嚇到你,我留下信離開了,這段時間不知為何消失了。”
盡管對方輕描淡寫,但他能猜到有多痛。
他像過去那樣拍了拍段知寒,隻是拍著拍著停下了,他好像明白為什麽消失了。
是諸明的到來。
段知寒困在非死非活的圓圈裏,需要外力打破,諸明的弟弟提醒他房屋問題,他重新裝修了房屋,避免未來出現的火災。
未來的段知寒不會死於火災,便打破了圓圈。
他們認識諸明隻是偶然,如果他們沒幫助諸明,諸明不會帶著弟弟上門道謝,諸明的弟弟不會提醒他房屋問題,他自然不會裝修房子,如同埋下渺小的種子。
一粒種子在春天發芽。
仿佛親眼看到那個畫麵,他說不出內心的感受,怔怔地站在原地,段知寒輕笑著問:“你還要不要我了?”
他慢半拍回抱住段知寒,緊張兮兮說了聲要,緊接著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段知寒撬開他的唇齒,無比熱烈地覆住他。
他們在春天親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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