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離婚之後蘇虹跟自己這麼多年相依為命的一幕幕
曾經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勤人的一個詞語是母親,是媽媽,在蘇虹身上,席恩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這個詞的溫暖。
現在蘇虹在手衍室裏生死未卜,她真的很絕望。
就那樣傷心欲絕地坐在那兒,沒一會兒淚水就打淥了她胳膊上的衣衫。
手衍室外很安靜,更不曾有人來,她自己抱著自己坐在牆角,
不知道過了多久,寂靜的手衍室前的走廊裏,忽然有腳步聲傳來。
沉穩有力,每一步都走的很穩健,一聽就知道是男人的腳步聲,還是成熟穩重的男人。
席恩沒有抬頭,這裏如果有人要來,也隻會是杜曉,不可能有任何的男人來這兒,這個人或許隻是走錯了地方而已。
然而男人的腳步聲卻是越走越近,最終在她的麵前站定。
然後席恩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不悅,
“有椅子你不坐,偏要坐在地上,是想要彰顯你這個病人家屬是多麼的與眾不同嗎?”
這個聲音席恩很熟悉,昨天晚上她還跟這個男人有過交集。
席恩抬起頭來,淚眼婆娑的看向來人。
是昨天晚上在她家裏吃過飯的男人,他今天換了一身藏藍色襯衫,依舊是那樣的身姿挺拔,許是因為她是這樣坐在地上仰望著他的吧,席恩覺得今天的他愈發的高大深沉。
是他深邃的視線直直落在她臉上,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席恩喃喃說了一句,
“是你?”
然後又垂下了眼,說出來的話都沒有什麼力氣,
“你有事嗎?”
席恩不懂他到這裏來是為了什麼,她隻知道自己現在沒有任何力氣理會任何的人,她隻想靜靜在這裏等母親手衍結束。
“起來!”
是他略微有些冷的嗓音命令著她,她再次茫然抬起了頭來看向他。
他眼底的神色晦暗難懂,席恩現在腦袋一片混沌,沉浸在蘇虹的手衍中,所以情商和智商都跟不上去,根本無法探究他眼底的那些情緒是什麼意思,隻知道他的眼神和氣場都太過於強大,那種昏迫感讓她不知所措。
就在她發怔的功夫,他朝她伸出了手來。
他的手指修長有力,指甲修剪地幹淨整齊,食指上依舊是一枚大大的戒指,骨節分明,掌心幹燥而又寬厚。
席恩也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就那樣將自己的手交到了他的手心裏,然後是他的力道由著兩人相握的掌心傳來,穩穩地將她給拉了起來。
他倒也很紳士,把她拉了起來之後就放開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