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匹小跑起來:“現在回想起來,真想給那張笑臉上來上一矛。”
“俺也看他不爽,一張醜臉笑得恁地諂媚。”綽起混鐵槍的崔埜催動戰馬緊跟而上。
乜恭哈哈大笑:“二哥如此一說還真是。”
三兄弟嘴中說著,人已經走到路中,數十名精壯嘍囉持著大刀長矛跟在後麵,兩旁,伏滿了人。
不多時,輕緩的馬蹄聲似是這寒春的悶雷,轟轟轟的由遠及近炸響開來。
“快了快了,再近些……哎?”文仲容興奮的看著前方進入陷阱範圍的馬軍,露出笑容的瞬間又凝固下來。
“停——”
方天畫戟舉起,小跑過來的騎兵齊齊止住腳步,披著大氅的身影瞥了眼兩旁樹林,嗤笑一聲:“小手段,徒惹人笑,讓他等上前答話。”
“怎生停了?”
“不會發現了吧?”
“藏得挺好的,巧合……吧?”
對麵三個壯實的大漢也在竊竊私語,文仲容抬起大手摸著下巴,神色一動:“出來人了。”
柳元拎著虎牙刀打馬上前,大著嗓門兒吼道:“呔!對麵賊子聽著,來個會喘氣的答話!”
抱犢山三人聞言腦門兒暴起一片青筋,齊齊大喝一聲,催馬上前,乜恭將手中喪門刀往前一指:“你等泥塑的赤老,不在家中坐著抱娃喂奶,跑俺們這裏討野火吃,現時跪下磕三個響頭喊聲祖宗,允你等退去。”
“這人嘴欠收拾。”呂布皺起眉頭,本想說話過去的心思有些淡了下去。
“哥哥稍待,俺去擒他。”卞祥聽了一打馬,手中開山大斧舞起:“對麵的醜鬼過來,伱娘沒教你說話,俺來教!”
對方陣中有人聞言大怒。
“廝殺狗漢,你家崔爺爺來教你孝敬!”
崔埜怒吼一聲,當下挺起手中混鐵槍,打馬直奔卞祥而來,這邊卞祥如何會怕,也是打馬衝去,兩者相近,槍如流星,斧似霹靂,哐的一聲巨響,兩者狠狠交擊,鋒刃處劃起一片火星。
“好膽!”
“力氣不差!”
叫聲響起,兩雙臂膀掄開,那渾鐵槍方縮回重向卞祥咽喉刺去,那邊開山大斧已是呼嘯斬過,直奔脖頸,崔埜無奈,手中搶隻得變攻為守,急忙攔去,震耳欲聾的金屬交擊聲響中,撲來的勁風吹的人口鼻一窒,隨即振奮精神拚殺上前。
砰砰哐哐的聲響大作,震的山林似乎也在顫動。
“二哥被敵住了?”後方乜恭瞪大了眼睛看著對麵,崔埜的槍法、力量皆是一時之選,這隆德府多少官軍被他一杆槍殺的魂歸地府,今日竟是被官軍擋住,這太陽莫不是升錯了方位?
“非是敵住。”文仲容握緊矛杆,吸了口氣:“對方占了上風。”
乜恭看去,見崔埜十招裏有六、七槍是在防守,心知自家哥哥說的是,連忙道:“不能這般下去,俺去幫二哥。”
說罷也為等文仲容回話,直接催馬上前:“二哥休慌,俺來也!”
“等……”
文仲容見這夥宋軍作態總覺得不對,還想和乜恭商量兩句,沒想這莽漢直接打馬而上,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隻得狠狠一揮丈八蛇矛,也衝上前去,期望三兄弟合力快速殺敗對方。
“匹夫休想要以多打少!”
柳元在前方本是喊話,未想來了個人先和卞祥打了起來,此時見後方有人過來,如何肯放過表現機會,連忙打馬上前,接住乜恭廝殺。
隻他這虎牙刀和喪門刀一碰,火星濺起間,手心發熱,手臂有微弱酸麻之感,心知對方力大,當下振作精神,虎牙刀斜著劈格開對方大刀,隨即如同毒蛇吐出的信子,點向對方持刀手的肩窩。
嘎吱——
金屬尖銳劃動的聲音響起,聽得人激靈靈打一冷戰,乜恭抖了下身子,獰笑著看向對麵:“比技巧速度?”
喪門刀一翻,逼開對方大刀,閃電般橫切過去:“老子還沒輸過!”
哐——
柳元硬著頭皮硬接,半邊身子發麻,卻不敢稍停的咬牙再度揮刀,同對麵喪門大刀殺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