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看著李俊道:“俊哥兒倒是找了個好媳婦兒。”
虛弱的臉龐上浮現一絲笑容,轉頭看了看那邊的女人,說話的聲音帶著一絲自得:“這是俺命好!”
巧娘曬黑的臉龐紅了一下,嗔怪的看了眼李俊:“命好還說自己姓林。”有對著幾個男人道:“俺去燒些茶來,你們先聊著。”
說著走出屋去,眾人也知這是女人在給他們留出說話的空間,童威促狹的笑著擠擠眼:“林大官人,如今怎生解釋?”
李俊苦笑中,張家兄弟聽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問道:“怎麼個意思?”
童猛嘿嘿一笑,一指床上的李俊:“他當年看上巧娘妹子,沒敢告訴她真實身份,隻拖言說自己是做買賣的林大官人,如今這遭瞞不住了。”
“那被埋怨卻是活該。”張橫哈哈大笑,指著李俊道:“要俺是巧娘妹子,非先給你幾個嘴巴子不可。”
童威怪笑一聲,用手摸著自己八字胡:“這廝如今身上有傷動不得,等好了再打也不遲。”
床上體虛的混江龍翻著白眼看著幾個狂笑的損友,待這幾人笑夠了,方才開口道:“你們這幫粗漢乃是羨慕,一個個都沒個女人心疼。”
“你這廝……”
“別揭短兒啊!”
幾個漢子紛紛指著李俊不知說什麼,旁邊站著沒說話的張順突然來了句:“俊哥兒,你這般說話容易挨打啊,到時身體將養好了,俺幫巧娘妹子一塊揍你。”
“沒錯,張二郎這話說的對。”
“到時候一起。”
童家兩兄弟揮著拳頭嚷嚷著,李俊看著麵前四人兩兄弟的表情更是無奈:“你們這廝們都是來做甚的,沒事兒快滾,少擱這兒氣俺。”
“以後想氣你都沒機會了。”說話的張橫挨著床沿坐了下來,側著身子看著躺床上的混江龍:“李老大幫忙搭線,俺們兄弟馬上要去梁山了,到時還不知何時能回來一趟。”
童家兩人臉色一變,李俊倚著被褥看著二張道:“何時走?”
那船火兒攤攤手:“這卻要看哥哥何時離開江州了,隻是俺想,左右不過這兩日。”
屋子裏一時有些靜,半晌李俊虛弱的聲音傳來:“梁山乃是大寨,必定是官府的眼中釘,兄弟真考慮好了?”
“自家人知自家事。”張橫撇撇嘴:“俺這性子,早晚要被畫到紙上,與其到時沒個地兒去,不若現在搭上個順風船。”
李俊看看後麵的張順,那浪裏白條也是點頭:“俺總不能讓大哥自己去。”
“也罷,各人有各人的路。”李俊歎口氣:“隻是二位兄弟當心,莫要大意有個閃失,到時反為不美。”
“放心,省得。”
二張露出個笑容,他等說話之時,巧娘端了茶點進來,幾人又說了一會兒,看看李俊麵上有些疲色,張橫、張順率先告辭離去,自去江邊找尋呂布等人。
巧娘起身送客,李俊待他倆走出去,看向童威童猛:“怎生回事?看你二人適才麵色不對,可有甚事?”
童猛看看兄長,摸摸受傷的手道:“隻是有些意外罷了,梁山拜托李老大,想在江州招人入夥俺們是知道的,隻是李老大一直沒對外說,俺們以為他也就是隨口答應,未想到卻是把張家哥倆給繞進去了。”
房間一時有些靜,半晌李俊“嗬”的一笑:“俺這叔父也是費心思了。”
抬頭看看疑惑的童家兄弟:“他經此一遭,怕是想退下來了,俺兩個師兄又都死了,俺又有傷在身不能出來打拚,恐是怕這倆兄弟到時將人都拉到他們手下,索性將人支走,如此俺身子養好,出來也沒誰能爭過俺。”
童威童猛麵麵相覷,又看看李俊,齊聲道:“俊哥兒,甭管怎樣,俺們是跟定你了。”
李俊虛弱的麵上展現笑容:“屁話,你們倆不跟著俺跟誰去。”
天光漸移,有藥草的氣味從廚房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