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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這夥人什麼陣仗沒有見過?
見到這般多人在街上辱罵、撕打,都是眼帶笑意的在遠處圍觀,一邊品頭論足的評論著打架之人的武藝,可惜這些人最多學些拳腳強身健體,打起來都是掄王八拳毫無章法,說了兩句就都興致全無的住了口。
圍觀是人的天性,隻要沒有性命之虞,人都好去湊個熱鬧。呂布等男女在邊上一站,帶動了更多的人圍攏過來,倒是把站的較為靠後的幾人隔在外麵。
“也不知這夥人為甚在打……”扈三娘踮著腳朝裏麵瞧看著,這裏對那些人勝負最關心的就是她,一副恨不得他人立時分出勝負的嘴臉。
前麵有人聽見聲音轉頭看來,見著扈三娘的容貌眼睛一亮,隻是看看周邊幾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又收了色心,隻是開口道:“外地來的吧?”
這邊三娘正晃晃悠悠踮腳站著拚命伸長脖頸,聽到前方有人說話,連忙站定,臉上飛起桃紅之色,點點頭:“沒錯,我等今日剛到無為軍。”
“那難怪……”前麵的人一副恍然模樣,口中道:“這兩日新來個知州相公,這人倒是個接地氣的,上任當天就搞了個評花榜,這不……”用下巴頦指指打仗那些人:“這些支持各自名花的人彼此看不順眼,或是見自己支持的人被對方壓下去,當街就能打起來。喏,這已是我近幾日見著的第三起了……嘖嘖嘖——真下流,竟然踢人檔。”
“哦……”扈三娘耳聽著嘴裏應了一聲,看著那邊互相掏襠的人,身子朝後一躲“咦——”的露出鄙夷的神情,接著又想起一事問:“他等怎知自己支持的人被對方壓下去了?”
“喏——”那人用手指指店鋪前的花盆:“看見那些花了沒?”停頓一下又道:“知府相公下令選出幾個商家各自代表著一位名花,若是支持,隻需買花放相應店鋪門口就行,每天都會有人來收一次,繼而在花場處公布名次,隻是每日都在收榜前半個時辰公布,這半個時辰留給各名花支持者購買花朵來超越他人,美其名曰‘守榜’。”
旁邊呂布聽的新鮮,臉帶著好奇插言道:“似此豈不是那花供不應求?”
“誰說不是呢……”那人聳聳肩,一副看透世事的神情:“隻是誰讓那些相公、官人最好顏麵,此時為了各自在名花前表現還不是要乖乖討錢?”
“那這幾日賣花的店可真是賺了。”
呂布感慨一句,卻見著那人麵色古怪,哼哼唧唧半天似是忍不住道:“倒也不盡然……”
外表年輕的魁首又追問一句,那人吭哧半天也沒說話,頓時惱了一旁的張橫,上前揪著他脖領子,提著拳頭道:“你這廝,不問你嘰嘰歪歪說個不停,俺家哥哥問你卻半天放不出個屁,敢是拿俺們消遣不成?”
“你……你這人……怎地這般粗魯。”那人受張橫一嚇,想往後躲,又如何爭的過張橫的臂力,隻是強忍著驚慌說著話。
“張橫兄弟,且先放開他。”呂布伸手拍拍前方船火兒的肩膀,這邊張橫鬆手時,又對著那人淡淡一笑:“對不住,某這兄弟脾氣比較急,多有得罪,還望見諒。”
“我又不是不說……”那人嘴裏嘀咕一句,隻是聽著他們哥哥長、兄弟短的,心中此時也知這是夥兒江湖人,心中更是害怕想走,然看著對麵等他答案的幾人和擰眉瞪眼看著他的張橫、餘呈,還是先開口回話:“你們是外地人不知也不奇怪……也罷,莫要和他人說是我說的。”
扈三娘忍不住翻個白眼:“我等又不知你是何人,怕個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