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了個心肝寶貝,出來尋尋。”夜無極一雙丹鳳眼,看起人來總喜歡漫不經心地飛一眼,跟拋媚眼似的。“再說,小骨頭你可不就年輕貌美?”
“……”骨魔之子肉麻到了骨頭裏,敢怒不敢言。小白臉上黑紋蠕動,最終掙紮出了一個抽象的蛇影,隻有輪廓,沒有眼鼻。
黑蛇盤繞在骨魔的脖子上,打量自己的主人,張口狂笑:“嘎嘎嘎嘎……秋塚殿下一身骨頭,有什麽好看?沒想到夜魔殿下還好這口。”
“……閉嘴你個白癡!”骨魔之子氣惱得很,正要發作,又聽黑蛇換了一副諂媚的語氣道:“既然您對我家主人如此喜愛,這屍物您看……”
“使魔大人在說笑?魔族慣例,見者有份,能者得之。”夜無極垂眼撥弄著手上一枚幽白的戒指,臉一冷,白得就像化了死人妝。摸著摸著,那戒指上幽幽亮起詭異的藍光,他手上動作猛然一滯,口氣一緩,扭頭對骨魔之子露出個迷人的微笑道:“哎呀,本殿的獵物入套,不能作陪了,那屍物……就看小骨頭的本事如何吧。”
說罷竟是調轉了個方向,匆匆離去了。
骨魔之子蠢蠢欲動的骨手悄然放鬆,滿頭霧水地與自家使魔對望兩眼,猛然驅趕身下坐騎,一撥人馬向前狂奔而去,生怕被人搶了食似的。
……
林琅打了個飽嗝,叼了根雞骨頭,虎視眈眈地看著從天而降的小紙人。
“你來做什麽?林如鸞派你來監視我?”
紙人撓撓頭,跳跳幾步到他腳下,指了指金晃晃的捆仙索。
林琅雙腳一鬆,發現緊縛的繩子解了,這才鬆了口氣。“算他有良心。”
沒錯,林如鸞那坑人的魔頭,臨走前竟忘了解開捆仙索!害得他犯愁得很,以為這下子要滾著逃了呢。
如今雙腳解放,又吃飽喝足,他逃跑的底氣足了許多。無影宗本就擅長步法之流,林琅再廢也得了點皮毛功夫,跑起來不說堪比虎豹,至少一般的狗追不上。真要是搏命時……人間的狗統統追不上!被狗咬過深有陰影的林小浪還為此洋洋自得了一番,又被林媽放狗狠狠操練了一番,結果……豁出性命任它咬去了……
林琅想起來就啼笑皆非。這前主除了風流之外,其實跟他挺有共同點的,難怪會穿到他身上。總之,眼下是不必擔心送命了。他倒是起了別的念頭——青梧宗這麽坑他,他是不是應該報復回來呢?
“你說,我把骨魔引到青梧宗,會不會太過了?”林琅對著紙人自言自語。屍物鬧騰這半天青梧宗還沒收服,顯然元嬰老祖閉關了。剩下的弟子能應付得了骨魔嗎?他就想出口氣,順便趁亂溜進青梧宗,拿回玉鐲,並不想傷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