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啊啊!

林琅驚心不已。他一副打不死的皮囊,向來連修士的飛劍也奈何不得,怎麽可能被這普通鞭子一甩,就痛不欲生?

林爹見他第一鞭下去便反應激烈,不由得心中一緊,喝道:“琅兒怎樣?若是痛極,便回來,莫逞強!”

痛是真他媽的痛啊!林琅咬著拳頭髮泄,心中嗚嗚嗚地悲鳴。早知這麽痛,他的確不該掉以輕心——這鞭刑是不脫衣的,應該偷偷找林爹拿件護身的法寶啊啊啊!

如今卻是不好耍什麽花樣了,隻好硬生生受著。他一麵忍著劇痛,一麵咒罵。老家夥這鞭子一定做了什麽手腳!

林逸升見他強忍著不吱聲,更是心急如焚,然而周邊弟子也是慘叫連連,好不到哪去。兒子沒主動退縮,自己也不好強行製止,便隻能咬牙忍著。

林琅心中叫罵著,腦海裏忽然闖入一個聲音冷漠道:“殺?”

這聲音比林如鸞要粗獷厚重一些,卻莫名的熟悉。林琅急忙意識回應道:“不不不,別亂殺人。”

“你痛。”那聲音說。

“我我很好,你是誰?”林琅問,努力讓意識脫離肉體疼痛,鎮定下來。

“我是傻鳥。”他去了殺氣,帶些傻氣道。

林琅忍不住噗嗤一笑,總算明白了。這是煞身頭顱!

但是……他慌忙又問:“你不是林如鸞?”

頭顱疑惑道:“那是誰?”

林琅懵了。這貨竟不識得自己的名字!他們不是同一人嗎?如果煞身的意識是自主的,那林如鸞到底哪去了!

他忍不住繼續問:“那我是誰?”

“你是鳳凰。”頭顱頗為喜悅地肯定道。

“不不不,我不是鳳凰,你聽好啊,我名林琅……”

“鳳凰!鳳凰!”頭顱不高興道,惱火地在他腦海裏一直念,弄得他頭昏腦漲,竟是連外界的疼痛也忘了,也不知眾人正驚訝得很。

眾人原先見了他悶哼,均在私下打賭他何時撐不住了哭爹喊娘,哪知不多時他竟笑起來,而後仿佛做夢一般輕輕嘟囔什麽,仿佛打在身上的不是鞭子,而是棉花。

林氏夫婦又見他背上毫無血跡,而其他弟子早已是血淋淋一片,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兒子肉身天賦強悍上。

那座上的仙使卻是渾然睜開了眼睛,炯炯望向林逸升手中之物,若有所思。

眾弟子終於受刑完畢,幾乎爬也爬不起來,被人抬了下去,唯有林琅仍趴在那一臉癡愣,直至爹娘焦急來扶,仍未反應過來。

“莫不是被打壞了腦子?”林媽擔憂道。

“哦,結束了麽?”林琅聽到母親聲音,這才停止了與頭顱鬥嘴,回神道。

“我兒可有不舒服?”林爹急急問,上下尋摸他背部是否有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