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隻好道:“那你夜裏替我看著,有人進來便抓起來綁著。”

月魔點點頭,吭哧吭哧幹掉了,盡忠職守地貓在床頭。林琅滿意地安然睡去,然而……第二天清早醒來,依舊又臥了幾個蛋,依舊是那位置,問了影辰也隻是搖頭。

三番五次,林琅無語至極,哼哼道:“往後你坐著我床邊,倒要看他怎麽放。”

若不是那蛋烤熟了,林琅還真懷疑這蛋是個活精靈,自己滾來的。否則怎會三番兩次躲過影刺的視線,還知道挪窩——被影辰佔去地盤後,那鳥蛋赫然出現在了床裏那頭!

直至後來,背傷非但沒好,反而漸漸嚴重,屍物又再也沒來過,他便無心追究這古怪事情了。整日裏哀鳴,如同一隻被拍上岸的瀕死之魚。隻怕林氏夫婦擔心,常常忍著不發聲。

林爹每日瞧著他醒了,必定來給他擦臉,這天清晨見著他睡容上滿是淚痕,心便是一緊,揭開覆在他上身的薄衫,悄悄查看傷勢,誰知這麽輕微的動作也能把人弄醒了。

再看林琅背上,紅痕已變黑,還有擴散之勢,難怪他一睜眼便呼痛,隻是輕柔的衣物摩挲,也能讓他一番大抽氣。

“爹,我要痛死了,不如……你給我個痛快吧。”林琅疼痛難忍,抖著聲音道。他活了二十六年,積極的人生觀頭次吃了敗仗。哪怕是幾個月前,剛穿越到魔族戰場上見到各種凶殘場景,也沒想死過。就這會兒痛了幾天,就繳械投降了。

“琅兒莫胡說,忍忍便好!”林逸升心痛不已,卻不知如何安慰,倒是剛進門的妻子看不過去,擺了冷臉斥道:“就這點痛也忍不住,如何當宗主?”

“我……不當,讓林凝……當去!”林琅艱難出聲道。

“哦?”羅輕霜取了藥箱過來,一邊替他敷藥,一邊輕描淡寫道,“老娘尋到那頭顱,看來某人是不想要了,扔了喂狗算了。”

林琅先是“啊”地痛嚎一聲,而後急忙道:“找到了?你你你拿來,我發誓痛死也不叫了!”

才說完,那藥水滴落,他又忍不住呼痛。

羅輕霜與丈夫對了眼色,哼哼道:“不成,你這小子慣會賴帳,何時忍到好了,才能還你。”

林琅頓時不叫了,捂著被褥悶聲嗚嗚嗚。這痛不僅深入骨肉,連皮膚也變得敏感至極,微微觸碰就跟擦了皮一樣。他如今穿不得衣,蓋著薄絲被也不行,呼吸間胸腔起伏也伴隨著痛。嗚咽了半天,終於想出個辦法來,哀哀對林媽道:“打暈我吧,我就是被打死也不想痛死。”

羅輕霜猶豫一番,見夫君點了頭,便狠心在他頸後切了一掌。

“對我兒下手之人呢?”林逸升見兒子沉沉無聲,略鬆口氣,又板著臉道。

身側現出個影子,道:“有人先一步動手,除了連氏父子,人已全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