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此時學校已經放寒假,夏夏也不用回去繼續上課,給輔導員打了電話,表明了自己下學期會回校銷假,這事就差不多搞定了。
電話裏,輔導員的聲音很明顯的帶了些激動和忐忑,聽到是她的電話,聲音陡然拔高,說話也磕磕巴巴,對她的一應要求,也是有求必應,三個好字連聲答應。
掛了電話,夏夏歎了口氣,無奈撫額,這叫什麼,有得必有失麼,好歹您也是老師輩分的啊,要淡定,淡定。
放下此事,最近洛家著實熱鬧了一把。
能在北京發行的各大報紙其中至少有一半刊登了夏夏在巴黎秀場的照片,連新華日報都給了一塊不大不小的版麵,繪聲繪色的從國家角度宏觀方麵闡述了這件事的原因、意義和影響力,總之在新中國改革開放市場經濟的浪潮下,社會主義文化建設如火如荼,因此才造就了中華高素質的下一代,代表我們國家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更進一步,BALABALA,反正說的神乎其神,夏夏自己看著都暈乎。
還配了一張小小的黑白照。
整個北京城知道夏夏的不少,見過夏夏的不多,都是和洛家走的近的幾家,平時和洛老爺子洛山在茶室見過夏夏,一下子就認了出來。
不過都是一輩子的人精了,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除了帶了幾個親近的小輩,親自上門來恭賀,倒也沒讓夏夏有什麼反感的。
“夏夏!”電話那頭,江南的聲音,就是隔了一米,也能聽見。
“嗯?”敲著筆頭看教材的夏夏,慵懶的從嘴巴裏哼了句,表明自己在。
“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告訴我,還是艾薇的同學看報紙看到了,她才急急忙忙跑來和我跟嚴肅說的,你有木有把我們當朋友啊,啊,去北京才三年,你就都把我們忘了,嗚嗚嗚,你好木有良心哦哦哦~~”電話裏江南的聲音那個哀怨,如果夏夏在跟前,她都能一把撲過來咬著衣袖哭一頓。
“不是故意不告訴你們的啊。。。”摸了摸鼻子,夏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她根本沒想到要故意去告訴誰誰誰,又不是什麼大事,哪知道會弄成現在這樣,可謂是滿城風雨了。
“不是故意的,那就是刻意的!”執拗要個說話的人開始不依不饒。
“不是的啦,乖,不生氣了,給你帶了禮物,過幾天李佳要過上海去,我讓她帶給你們,消消氣,好不?”嗯,雖然自認為沒做錯,在對麵這麼理直氣壯的抱怨之下,夏夏還是有點心虛,不自覺的開始退讓、妥協、安撫。
“哼,禮物什麼的,我才不稀罕,你別以為一個禮物就能讓我不生氣了,我還氣著呢。”
“是是是,江大小姐你怎麼會稀罕一件小小的禮物呢,您可是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的好女紙,是我,是我的一點小小的心意,一眼看到啊,就覺得配我們家的江南大小姐,這才買下來,屁顛屁顛的送過去,就想著討好您,逗您個笑啊,我就心滿意足了。”夏夏嘴邊帶著笑意,她和江南這麼多年的朋友,還不知道她,隻要好好哄兩聲,這丫頭立馬啥氣都沒有了。
這不,江南被夏夏這麼逗樂子的說法一鬧,心裏原本憋著的一口氣立馬沒了,嘻嘻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了,“矮油,不要這麼說嘛,人家會受之有愧的,夏夏你真的好厲害啊,媽媽爸爸,外公外婆都說你好厲害的,報紙上說你可是登上巴黎時裝周的中國第一人呢,你還要讀書,我聽嚴肅說,你還要接掌秦家,你哪裏有那麼多的精力啊,身體還吃得消麼?”不愧是夏夏兩輩子都交心的朋友,知道這些事兒,第一時間是驕傲,第一反應是擔心她的身體。
“嗯,放心啦,又不是全是我在做,秦家那塊有李佳和秦山幫我,學校裏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學的是法語,多少年前咱們就一起學了,我根本不費心,也就服裝設計和尚帝這一塊用點心而已,對了,年後嚴肅就要出國了,你也要準備準備,許阿姨和江叔叔同意麼了?”夏夏有點擔心,說來江南自從被江淮生和許柔領養以後,就真是被當做親生女兒寵著的,如今要陪著一個男人出國,是她女兒她也不會高興。
“爸爸媽媽開始的時候當然是不樂意的,外公外婆年紀也大了,就想讓我陪在身邊,再說我學的是中文啊,跑去國外做什麼,結果,夏夏你絕對想不到,我居然考上了普林斯頓哎,普林斯頓啊,還記得麼,我們,我,李佳和你,當時最向往的大學。”江南悠悠一歎,年少的往事最美好,心裏最是舍不得。
“當然記得,怎麼會不記得呢,我和李佳估計都不會去了,也就你,終於得償所願,恭喜你,這下子許阿姨和江叔叔都不說什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