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淩刷的站起來,大步邁過擋在中間的茶幾,整個人壓上去,雙手死死的按在溫良的肩膀上,力道大的溫良都有覺得有些受不住,聽到電話裏的消息原本就有些輕皺的眉頭弧度更是加深。
而洛淩從來都是明朗如陽光般的臉此時就如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暗沉沉的嚇人,吐出來的字更是令人覺得壓抑,“說,怎麼回事?”
夏夏連忙出聲“大哥!”這會兒可不能自亂陣腳啊。
“大哥!”“大哥!”溫良和王睿也忍不住擔心的喊道。
洛淩卻仿似未聞,依然還是那麼一句,“說,到底怎麼回事。”
幾個人的視線都往目前唯一可能知道些什麼的人看去,溫良一時覺得壓力重重,吞了吞口水,穩定心頭百般情緒,作為北大法學院的高材生,一心要成為王牌律師的他,這一刻拿出了他臨場不卻陣的專業素養,吐字清晰又快速的說道,“是一個小師妹給我的電話,說在街上看到胡沁被人帶走了。”
夏夏想也不想便問出了心裏第一時間反映出來的疑惑,“她怎麼會認得胡沁,怎麼能確定她不是自願而是被人抓走的?”
顯然,不是她一個人想到這些,作為世家子弟,雖然極少是像洛雨這般完全投入軍隊,但這些男孩子的童年乃至青少年時期有幾個是沒在軍營度過的,搏擊,偵查,反偵查,等等以及麵對暴力威脅和綁架時該如何自保如何理智尋找出路,這些都是曾經學習過甚至現場演戲過的。
所以僅僅是一個還不確定目的是善意還是惡意的舉動,還不至於讓這一幹人等驚慌失措,連關心則亂第一時間沒能控製住自己情緒的洛淩,這會兒也逐漸恢複理智。
溫良低頭沉吟了下,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道,但聽她的語氣,應該是很確定的。”
“二哥你的學妹也就是北大法學院的學生,胡沁我記得,是在北理工吧?”王睿的聲音一點兒聽不出以往的吊兒郎當,難得嚴肅起來,一邊說,還一邊作思考狀。
洛淩點點頭,有些不解的看過去,他是能控製住自己去想去思考去理智,不貿貿然的衝出去,但顯然,身不由己,心不由己,腦子裏就像裝滿了漿糊一樣,完全運轉不起來,此時的他非常慶幸,幸好自家的幾個弟弟妹妹在關鍵時刻,還是十分靠譜的。
“那也就是說在街上看到不無可能,反正那幾個大學都在那一塊兒,中間還隔著一個村兒。”
“好吧,一個因素被確定了,那夏夏的那兩個問題呢,怎麼辦,可靠麼?”
“二哥,你師妹的名字?”夏夏眉頭一挑,有些玩味的向溫良問道。
溫良心頭一顫,夏夏極少像這樣鄭重的叫他二哥,每次她這麼叫,他就不自覺的凜然,“啊,額,吳桐。”
果然是她,夏夏放鬆的把身體向後一靠,始終沒出聲的姬尋默契的把她接住,順便調整了一下她最喜歡的位置。
溫良被夏夏那意味深長的一眼看得直發毛,嘴上不知怎的,就開口結結巴巴的解釋道,“額,你,你們不要誤會啊,我和她真的沒什麼的,就是一個師妹而已。”
要是平時,洛淩和王睿肯定忍不住笑他欲蓋彌彰,但眼下自家大哥的女朋友據說被人抓走,消息來源真實性不確定,對手目的不確定,身份不確定,突如其來的事情讓兩個還是大男孩的人完全沒了開玩笑的心情。
唯一心情還不錯的也就是這個在場唯一的女性了,“嗬,既然是她,那應該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她和胡沁在之前莫可的生日宴上見過麵,所以認得她,沒什麼奇怪的,至於胡沁是自願還是被迫的麼。。。”她完全不覺得吳桐會拿這件事來開玩笑。
“既然她認得胡沁,不管怎麼樣,我們就先假設她的話是真的,是綁架,還是死人恩怨?”洛淩緩緩開口,他不想再花時間去猜測這個吳桐是不是有所圖,他現在隻想盡快解決這件事,然後親眼看見他的女人安全無礙,他一定會不容她反抗的一把把她抱在懷裏,再也不放開。
“那行,如果是綁匪,這會兒胡家應該已經接到電話,大哥你去給胡家打個電話,該怎麼說,你知道,別打草驚蛇,二哥,你再和你那個師妹好好聊聊,盡量把當時的情景說的詳細些,我和姬尋就派人去查,隻要這件事真的發生了,就總會留有痕跡,被人發現。”
王睿頓時急了,“我呢,我怎麼沒事做呢!”
夏夏無奈的看了他一眼,這樣的事有什麼好摻和的啊,又不是玩遊戲,“你給我老老實實做你的誌願者,要是下次再被我碰見你在大街上玩飆車,我就告訴叔叔,讓他把你的車,全都沒收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