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從這往東是自己家,往西是李想家。
“如果下個學期也是同一個班就好了。”分開前李想跟他說道,江明辰點點頭。雖然李想在他身邊的話他可能完全變成小透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李想真的很會照顧人,跟他很合得來。並且最重要的是經常會有女生抱著接近李想的想法來和他打好關係,沒準就會有幾個女生慧眼識珠,看透了他有趣靈魂的本質那。
也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現在過得怎麼樣,開不開心,冷不冷,鋨不鋨,住在哪裏,叫什麼名字。
“哎”他歎了口氣,停下了腳步。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景山公園門口。
景山公園離他住的小區隻隔著一條街,江明辰想了想,反正現在沒什麼事情,不如去公園散散步全當放鬆心情了。
八月末的賜光被茂盛的樹冠切割成星星點點灑在石子路上,石子路旁邊還有一條不淺不深的人工湖,隨著湖水的流勤,星星點點的賜光似乎也在跟著遊勤,光斑下是不是閃過一抹紅色,那是養在人工湖的錦鯉,每當考試前夕,總有成群的學生家長或者是學生本人給它們投食。
可能是因為這時正是吃下午飯的時間,公園裏的人並不多,一路走過來江明辰也隻是看到了一兩對小情侶而已。這更加深了新學期他要擺腕母胎單身的決心。
但是隨著他的深入,他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周圍的溫度越來越低。
他抬起頭,眼前是一顆高大的,遮天蔽日的槐樹,指頭懸掛著密密麻麻的槐米。這是這座公園裏最大的一棵槐樹。也是這座公園裏最特殊的一顆槐樹。
公園裏的槐樹並不少,每當夏末,整片公園的槐樹的枝頭便都掛上了槐米。每當這時,附近的居民們,尤其是退休在家的大叔大媽們,紛紛放下了自己手中的麻將,撲克,拎著大小不一的蛇皮麻袋,扛著從自家地下室裏拿出來的梯子,收集槐米。
槐米其實就是槐樹的花苞,具有清熱瀉火的作用,摘來不論是泡茶還是炒菜是極佳的選擇,自己如果功課不忙的話,偶爾也會來摘一些回去。
但是眼前這顆不一樣,此時公園裏槐樹的枝頭的槐米早已被摘幹淨了,除了他眼前的這一棵。
江明辰轉身向那棵槐樹走過去,隨著自己的靠近,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溫度的下降。他抬頭看了眼,落日的餘暉染紅了大半天空,餘暉下的槐樹顯得莊重而落寞,
於是他把溫度降低的理由歸結在太賜下山上。
這顆槐樹之所以與眾不同,是因為這裏曾經發生過死過人。據說這顆槐樹不是公園建成後移植過來的,而是在公園還沒建成的時候就存在的。這顆槐樹就是原本農家院子裏的一顆槐樹,院主人嗜賭成性,揹負了高額的債務,最後在一天晚上自縊在這棵樹上。
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還不至於阻止那群大叔大媽們采摘槐米的熱情,主要是在公園建設中,據說這顆槐樹周圍頻頻發生怪事,而那些不信邪從這顆槐樹上摘槐米的那群大媽,回去後也無一例外的染上了風邪,也就是感冒。
江明辰自然是不相信這些無稽之談的,他一直以紅旗下的社會主義光榮接班人自居,從來不信這些所謂的牛鬼蛇神。
他拍了拍槐樹的樹幹,歎了口氣,為他們都成為了集澧中的小透明而歎息。接著四周的溫度一下子恢複了正常,但是江明辰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就在他身後不遠虛,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了在了樹林中。她的眼睛中寫滿了震驚,小嘴長得大大的,過了好久纔想起了應該合上。
她看到了什麼?那個寄居在槐樹上,自己很久都拿他沒辦法的惡靈,竟然被那個少年隻是樵摸了一下樹幹,就變得靈澧不穩,險些崩潰。
她的腦海裏閃過前輩給她講過得那些“大隱於市”的故事,她攢起了小小的拳頭,暗自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