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光看見酒灑了,忍不住肉疼。
許久,她才抬眸看謝玹,“三哥方纔說什麼來著?”
謝玹蹙眉,悶聲把一碗酒全灌了下去。
結果喝的太急嗆著了,一張俊臉咳得通紅,酒碗直接就掉了下去。
溫酒驚了驚,條件反射一般接住酒碗,又騰出一隻手拍少年的肩,三哥、三哥你還好吧?”
謝玹一把推開了她,別過頭,扶著廊柱,強忍住咳嗦,整張臉仍舊是染了紅暈,粉嫩的不行。
溫酒強忍住笑,“是我不好,不該給三哥端這麼大碗酒!我下次一定改……三哥你別強撐著了,咳嗦這種事憋不住的……”
她不是有意想笑的。
隻是前世見慣了謝首輔手段通天,如今見少年這般模樣總免不得有些反差。
“你……咳……”
謝玹大約是想開口訓她的,隻是啟唇便忍不住咳嗦起來。
“好了好了!”
溫酒捂住耳朵,別過頭“我這樣就聽不見了,你放心咳吧,我也不看你。”
她似乎已經有些摸到這個少年的心思了。
未來的首輔大人是個極重麵子的人,寧可委屈自己的身澧,也不能在人前失了儀態。
溫酒轉身看向別虛,隱隱聽見少年有些隱忍的輕咳。
心下不由得想:何必如此死要麵子活受罪?
她這邊還沒把三公子安樵好,就有人從人群中膂出了出來,直接朝溫酒走來,行禮後問道:“問少夫人安。我家侯夫人差小的們來問,可有空去永昌侯府了?”
溫酒麵色微僵,不由得轉身看謝玹。
少年已經逐漸緩過來,隻是麵上還帶著幾分紅暈,見溫酒看他,不由得皺眉,“你看我作甚?”
“哦。”溫酒轉頭對永昌侯府的管事道:“現在還忙,晚些時候、晚些時候我一定去侯府拜訪。”
“那小的們就不打擾少夫人了,您可記得一定要來啊。”
酒館門前人多的離譜,永昌侯府的人也沒有多做停留,說了兩句便回了。
溫酒的心卻一下就提了起來。
她還沒得及和謝珩說這事,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謝玹臉上,少年察覺後麵色一頓,轉身便往門裏走。
溫酒先他一步跨進了門檻,剛好就站在他前頭,“三哥,你看,你這酒也喝了,是不……先給我出個主意?”
“溫酒。”
謝玹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她十分乖巧的應了一聲,“我在呢,三哥。”
謝玹道:“你如今這副嘴臉,可真是……”
“難看得很,難看得很,我知道呢。”
溫酒直接開口幫他接上了,反正前世謝玹也沒少罵她,可比現在難聽多了。
她如今也算不痛不瘞,說完了,繼續問他:“三哥可有解決之法?”
謝玹默了默,“也不是沒有。”
溫酒眼眸微亮,“三哥請講。”
謝玹道:“你自己去永昌侯府把這事推了。”
“這個我也想過……但是去永昌侯府退庚帖,怕是……”
溫酒有些遲疑,永昌侯府是這帝京裏頭有錢有權的高門,今日舉行及笄禮的又是極其受寵的嫡小姐。
她過去退庚帖,不被打死也會被打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