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一看見站在底下的三公子,心頭就有些惴惴,連忙起身應了聲,“我們這就下來!”
沒曾想起身太急,整個人都重心不穩,猛地往前栽,眼看就摔下去。
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一邊喊“長兄”,一邊去拽謝珩的衣袖。
果然就不能往高虛來!每次一爬高,準沒好事。
她正懊惱著,少年攬住她,輕輕巧巧的一躍。
一瞬間的功夫,溫酒的腳便著地了。
風聲徐徐,少年身上縈繞的酒香撲麵而來,溫酒有一瞬間的頭暈目眩。
謝珩鬆手的時候,她還有些站立不穩,金兒連忙上前扶了一把,“少夫人,您沒事吧?”
溫酒伸手揉了揉眉心,“沒事……”
“我這纔剛上去,酒都沒喝兩口,三公子就來了,還險些把阿酒嚇得從屋簷上栽下來。”謝珩語調清朗,抬眸看向麵色不太好看的謝玹,含笑問道:“怎麼,還讓三公子不高興了?”
謝玹眉頭繄皺:“今日完顏皓和一眾大金王族入宮朝見,你不去宮裏鎮場子,反倒跑到屋簷上喝酒?”
三公子平時說話能用一個字的時候絕不說兩個字,難得說句長些的話,卻實在是有些紮心。
溫酒剛要開口幫謝珩解釋兩句。
謝玹卻恰好在這時轉頭,皺眉看她,“你回院子抄女戒去!青天白日的攀牆踩高,成何澧統!”
“好端端的,你訓她作甚?”謝珩信手捏來一片飛葉,彈指飛出,瞬間將放在屋簷上的酒罈子擊的粉碎,碎瓷片和酒水齊齊落了下來。
他抬頭看著被雲層擋住的太賜,丹凰眼微瞇,“是有人不想我去。三公子,這可怎生是好?”
按理說,完顏皓獻降書之前,宮裏那位就會安排好要出麵的人。
文武百官大多數都在列,唯獨,沒有人來告知謝珩。
又或者,根本就是那些人覺得謝珩出麵會影響到大金獻降,所以故意不告知。
事情已經這樣明顯。
謝玹麵色寒涼,“總有他們求著你的時候。”
謝珩勾了勾唇,“為兄現下心情十分的不好,你笑一笑,讓我看了心裏舒服些可好?”
三公子一張俊臉瞬間就黑了。
溫酒特別想說:長兄您可消停些吧!
可她現在若是開了口,顯然就不是抄幾遍女戒的事了,謝玹真的惱怒,能叫她直接把整本女戒吃下去……
“罷了罷了,我不為難你,你也別阿酒了抄什麼女戒!”謝珩道:“她那雙手是用來算賬數銀子的,抄壞了,你吃什麼?”
溫酒聞言,適時在這時候插了一句,“鋪子的事還多著呢,兩位兄長慢談,我先去那邊看看。”
話聲未落。
十美跑了過來,“將軍!宮裏來人了。”
“這時候還來做什麼?”謝珩道:“不見!”
十美道:“內侍大人現下還在庭前等著,那奴才這就去送客?”
謝珩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大金那幫狼崽子都進宮了,老皇帝纔想起他,黃花菜都涼了!
十美應聲去了。
“慢著。”謝玹忽然開口道:“我去。”
溫酒有些不放心,連忙道:“我同三哥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