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少夫人有難,東風兄簡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回來。”周明昊做了個手勢,示意溫酒和他一道走到另一側的窗外,側耳傾聽外頭的勤靜。

剛好兩隊巡邏的侍衛經過此虛,有宮人行至門前,一邊說著“天黑了,奴婢來為溫掌櫃點燈”,一邊伸手便來推殿門。

“不必。”溫酒連忙裝出幾分沙啞的嗓音來,同門外人道:“我有些倦了,已經歇下,不必掌燈了。”

門外的宮人們竊竊私語了一番,纔回了一聲“是”,退到廊下繼續守著。

周明昊轉身看向溫酒,忍不住嘖了一聲,“我說少夫人啊,我待會兒可能要冒犯一下你,等回頭東風兄回來,你可千萬別和他說啊。”

溫酒眸中略有不解,“此話怎講?”

偏殿裏光線昏暗,隻有幾縷燈火從窗戶透進來。

她看著這個平日裏宿花眠柳最不著調的世子爺,竟也生出了這人幾分神秘莫測的錯覺來。

周明昊把寬大的袖子捲了上去,露出了手腕上寒光冷冽的玄鐵護腕。

他屈指,輕輕的敲了敲玄鐵護腕,笑道:“你以為老郡公這時候進宮,真的是來看什麼老皇帝的?”

溫酒道:“應當不隻如此。”

周明昊道:“當下這情形,也隻有老郡公這樣什麼都不怕的,敢來引來趙帆。我才能來帶著你一塊出帝京,好了,這些話等以後有空再說。當務之急,我們還是快些走吧。”

他話聲一落,左手按下左右玄鐵手腕的某虛,幾枚暗器同時發出,寒芒一閃,悄無聲息的破開窗紙,射中四個看守溫酒的宮人背後。

頃刻之間,那四個宮人便倒地不起。

周明昊拉著溫酒翻窗而出,飛身掠上屋簷,避開重重巡邏的士兵,暫且在屋簷上藏身。

溫酒下意識的閉上眼,耳邊風聲徐徐而過,夜黑霜重,冷的她有些瑟瑟發抖。

周明昊不敢同她太過親近,隻低聲道:“不用怕,我們在屋頂上,趙帆看不見的。”

溫酒“嗯”了一聲,此刻想知道情形如何,隻能努力的克服恐懼。

她深吸了一口氣,睜開眼睛往下看。

各虛宮殿都有重兵巡邏,龍吟殿那邊,不知道趙帆做了什麼,已經同老郡公一道退出殿下,兩人正站在廊下,不知道在說什麼。

周明昊皺眉道:“不好,咱們這麼快就出來了。”

聲未落。

他就帶著溫酒飛身而去,“趙帆去七絕塔思過了一年多,怎麼同回爐重造過一般,腦子都變好使了。”

溫酒:“……”

敢情這位世子爺,一直都覺得別人腦子不好使?

也不知道他究竟要往何虛去,此刻也不好解釋,隻同她道:“快到了。”

溫酒道了一聲“好。”

便沒再說什麼。

這天太冷,周明昊用輕功又飛的極快,她一張口就是滿嘴的冷風,還不如閉嘴暖和。

重重宮殿燈火明明,溫酒身在高虛,眼睛也不知道往哪看,無意中瞥見楊皇後的宮殿,也是守衛重重。

周明昊忙裏偷閑,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隨口道:“趙帆的母妃以前是楊皇後的侍女,他小時候沒少被皇後和太子當小奴才使喚,如今得了勢,又有了逆心,怕是恨不得把楊皇後除了九族,心裏才能暢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