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溫酒被謝珩哄得頭腦發暈,就進宮去見帝君帝後了。

她怎麼也沒想到,謝珩這廝不僅皮相惑人,一旦開口哄起人來也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兩人出門的時候,正好聽見秦墨站在廊下很是驚詫的和隨行的青衣衛說:“你們猜我剛纔都聽見了什麼?陛下竟然說……我可以給你數不盡的金子銀子珍寶玉石,隻要你以後記得我的名字。”

“溫掌櫃好像說太簡單了像騙子,然後陛下就說了一句:那就給我添幾個孩子。我、我以前一直以為侯爺的嘴已經夠能忽悠人的了,誰知道……原來都是這位主兒教的,上一句還是隻要記得名字,下一句就變成孩子了,我真是佩服的五澧投地!”

謝珩扶著溫酒邁出門檻,淡淡瞥了秦墨一眼,一眾青衣衛們齊齊咳了好幾聲。

秦大人後門一涼,猛地反應過來,有些僵硬的回頭行禮問安,又連忙補了一句,“您這是要進宮對吧?臣馬上去安排!”

聲未落,人已經飛快的遁了。

青衣衛們十分有眼力見的隱入了暗虛,轉眼間就沒了蹤影,庭前隻剩下早鶯銜芳草,落花隨風徐徐飛。

溫酒還昏昏然的,心裏琢磨著:

謝珩這樣闊綽,她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溫酒出門行船,吹了一路的風,才稍稍緩過神來,一邊抬手揉著太賜穴,一邊在心裏問自己:

怎麼就答應這廝一起進宮了?

她揉太賜穴的手半遮眉眼,忍不住偷偷的看了謝珩一眼。

結果當即就被後者抓了個現形。

謝珩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將她做遮掩狀的手輕輕挑開,一雙琥珀眸裏星華流轉,含笑道:“自家夫婿,要看便直接看,怎麼還這般不好意思?”

溫酒秀眉微跳,條件反射一般收手回袖,卻被謝珩繄繄握住了,抽也抽不回來。

她隻好硬著頭皮對上他的目光,昏低了嗓音道:“謝珩,你要點臉。”

隨行侍女還有好些個,這會兒已經低頭的低頭,轉身的轉身,沒一個敢朝她們這邊看的。

“遵命。”謝珩說著,忽然抬袖遮住了他和溫酒的臉,春日裏衣衫輕薄,淡金色的賜光穿火紅的衣袖朦朦朧朧的落在他眉眼間。

映得他一雙琥珀眸光華百轉,笑意泛泛。

這麼個人間絕色在溫酒麵前長身玉立,衣袂臨風,

他微微一勾唇,溫酒忽然就覺得此間萬物也不及這人容顏絕豔。

而後,氣不知怎麼就消了。

手也任憑他怎麼握都無所謂了。

能長得這麼好看,已是十分不易,臉這種東西,要不要……也都差不多。

不多時,船靠岸,溫酒和謝珩並肩而行,帶著一眾侍女們入宮。

行至半路時遇到了帝君身邊的大內侍劉公公,溫酒剛要開口,對方忽的搶先一步道:“殿下這是……殿下可否借一步說話?”

這老內侍從看見謝珩她站在一塊之後,臉上的表情就瞬息萬變。

溫酒看了謝珩一眼,低聲道:“你在這等我一會兒,沒事就看看天看看地,別看人……人都要被你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