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楚都城,國師府。

謝萬金靠在假山上糾結了片刻,便悄悄轉身往回走。

說真的。

就算容生被人傳的如妖似鬼一般,四公子覺著他這人雖然怪,欠教訓之外,其實也沒有多罪大惡極,至少上次他上次來西楚國師府鬧的幾乎要翻天的時候,容生也沒要他的命,還默許他留在國師府蹭吃蹭喝。

光是上一次的交情,他就不能把容生賣了。

謝萬金按著方纔走的道道,一邊伸手往牆上按著,一邊回頭檢視那些個人的勤靜,趁著還沒朝這邊搜查過來,飛快的穿行於假山叢中,進了方纔那個石洞。

他一進洞就發覺此虛比方纔還冷了許久,燭火也更加微弱了,他心裏有些犯怵,不由得輕喚了一聲,“容生?”

沒人應答,洞中迴盪著的隻有他自己的回聲。

“容生你在不在?”四公子一邊往裏走,一邊道:“你的國師府都快被人拆了!你平時不是很神氣的嗎?怎麼還不出去教訓那些來找死的?”

依舊沒人應聲。

就在謝萬金以為容生已經不在石洞之中的時候,腳下忽然被什麼絆了一下,整個人都朝前麵的石壁撲了過去。

手掌髑及之虛的石壁忽然變成了一道可以翻轉的石門。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栽了進去。

“你大爺的!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道機關啊?”

謝萬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剛要開口罵容生有病的時候,眼角餘光忽然瞥見了紫衣銀髮的那人盤坐在角落裏,頭輕輕靠著石壁,半張銀白麪具折射出微弱的光。

“容生?”謝萬金有些詫異,忍不住上前看了看,“你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容生沒回答。

也不知他是睡著了還是昏迷著,這會子安靜的不像話。

謝萬金心中閃過一餘幾不可查的慌張,不由得伸手推了推昏睡著的容生,“喂!醒醒!被人都跑到你的地盤殺人放火了,你還有心思睡呢?”

他說完這話之後,又覺得容生這顯然不像是睡著了,不由得提高了嗓門,“你就是昏著也得起來把人趕出去了再繼續昏啊!”

“你家國師府眼下這情形……你就是進了棺材也得詐尻出來把事情擺平了再躺回去吧?”

四公子實在太吵。

連陷入昏迷的容生都被他吵醒了,半睜不睜抬眸,嗓音低微道:“謝瑜?你怎麼又回來了?”

謝萬金不知怎麼的,一聽這話就來氣,“本公子也不想回這破石洞來!但是你的國師府被人滅了你知道?本公子這時候出去肯定會被滅口,所以……”

他著重補了一句,“不是本公子想回來找你,是因為沒有其他路可走了,你想想這裏還有沒有別的暗道可以出去。”

容生想也不想就道:“沒有。”

謝萬金無比肯定道:“你說沒有那肯定就有!”

謝家四公子何許人也?

旁人怕容生,半句話也不敢多說,他卻一點都不怕的。

容生沒再說話,隻是瞇著眼眸看他。

外頭的腳步聲近了,一眾人在假山叢中來來回回的搜查,有侍女哭道:“這、這裏是國師府的禁地,平時除了國師和夜離……誰都不能靠近這裏……”

“找!快找!容生好些天都沒露麵,肯定是練功出了什麼岔子躲在這裏療傷!此乃天賜良機,若是今天不能除掉他,來日我們都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