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接謝玹的。”葉知秋這話說的極其理直氣壯,甚至還生出了幾分膽大包天的意味來,問謝珩:“陛下,怎麼你們都到了,卻不見他?”
謝珩似笑非笑的看著葉將軍,一時不語。
他心下想著:得,葉將軍還真是來接我家三公子的。
陛下不答話,葉知秋也不好催他,隻得轉向一旁,問溫酒:“娘娘,那個謝玹人呢?”
溫酒剛要開口同她說謝玹已經快馬趕回帝京去了,就瞧見了謝珩遞來的眼色,當即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吞回了肚子裏。
她站在謝珩身側,麵色微妙的看著葉知秋。
葉將軍著實是意會不到這兩人的意思,當即抬頭,有些奇怪問後麵的隨行官員們,“你們一個個都不認識我了啊?問你謝大人去哪了?說句話啊倒是。”
幾個年輕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片刻後異口同聲道:“首輔大人沒去過西楚!首輔大人一直在帝京待著呢!我們什麼都不知道,葉將軍不要再問了!”
這些個人說的實在是太整齊劃一了,話一出口,頗有大家一起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就是真話的架勢。
葉知秋一時間都被他們搞懵了。
她好一會兒纔回過神來,有些黯然的問眾人:“他沒和你們一塊到這來啊?”
眾人都不說話了,隻是點頭。
葉知秋星華璀璨的眸子漸漸暗淡了下去,過了片刻,又問眾人:“他回帝京去了?”
一眾年輕大臣們愣了愣。
片刻後,一半人點頭,一半人搖頭。
那點默契勁兒好似方纔都用完了一般。
葉知秋從懷中取出一個油紙包來,用力的捏了捏,喃喃道:“又誆我!明明說不去西楚的!故意調開我偷偷去也就算了,回帝京明明路過這也不告訴我……”
溫酒同她站的近,剛好把這些話都聽全了,莫名的覺著有些心酸,剛要開口安慰她兩句,聽見葉知秋自個兒又開口道:“算了算了,他不是一直都這樣?下次放聰明些,別同他對著幹不就好了?”
溫酒頓時:“……”
好吧,小葉,你這麼沒出息還能想的這麼開,也是怪不容易的。
世上竟有這樣的人豁達至此,實屬難得。
她正這樣想著,葉知秋忽然把手裏的油紙包遞給了她,“謝玹不來,這糖他也吃不上了,你吃麼?”
溫酒還在糾結原本要給謝玹的糖她吃了是不是不太好的功夫,身旁的謝珩抬手就把那油紙包砸在了葉知秋懷裏,“你自個兒留著吧,我家阿酒還得用你來送?”
“主上……不是,陛下我……”
葉知秋一下子都有些說不清了,她這幾年也沒幾天能安生的待在帝京城裏,平日裏在軍營裏隨性慣了,也沒把溫酒當做高不可攀之人,這遞包糖就隨手的事。
哪知道陛下還能當街吃起飛醋來。
葉將軍捧著糖,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當即靈機一勤道:“既然謝玹沒來,陛下不由讓人來接你,那我就先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