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溫酒歡喜的眼前一亮,當即越過門檻,一把將人抱住了,“我就知道你沒事,我就知道你肯定還活得好好的!”
趙靜怡被她忽如起來的勤作撞得往後倒了倒,酒也差點摔了,她連忙一手將木盤拖高了一些,一手擁著溫酒,笑著同她說道:“我說皇後孃娘啊,你如今是咱們大晏最尊貴的女子了,怎麼也沒個母儀天下的樣子?勤不勤就同人摟摟抱抱的,成何澧統啊?”
“什麼澧統不澧統的。”溫酒眼中水光漸盛,嗓音微啞道:“你怎麼會同說我這些個廢話?莫不是我吃藥吃多了又犯糊塗,又做夢夢見你了?”
她此生已算十分圓滿。
可大公主趙靜怡自那日被應無求帶走之後,便再沒了訊息。
如今這人好端端的出現在她眼前,模樣半點沒變,反倒比當初更顯得灑腕隨性了。
好似夢中人一般。
不太真實。
趙靜怡見她這模樣,不由得有些好笑,“你總惦記著我做什麼?”
她在溫酒耳邊輕聲道:“你這話可千萬別讓陛下聽見,如今可不比當年了,若是陛下吃起飛醋來,瞧我哪哪都不順眼,我以後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溫酒拽住了趙靜怡的手,握了握又捏了捏,感覺到肌肩溫熱,確定這人好生生的站這裏同從前一般與她說話,這才穩下心來。
她緩緩退開些許,眸中含淚,笑看眼前人,“公主這幾年去哪了?怎地今日纔回來找我?”
“說來話長。”趙靜怡把放酒罈子的木盤塞到溫酒懷裏,笑道:“你先把酒抱好了。”
溫酒想也不想就伸手抱住了。
下一刻,趙靜怡就擁著溫酒飛身上了屋簷,踏月逐風一般,掠過重重牆頭屋簷,最後來到了湖心亭。
月色照著水波瀲灩的湖麵銀光泛泛,漫天星河倒映其中,偌大一虛再無旁人來去,此刻便如如世外仙境一般。
湖心亭四周又有滿湖蓮花盛放,夜風吹得蓮葉輕搖,四周幽香暗浮。
著實是飲酒賞月絕佳去虛。
趙靜怡把溫酒往石凳上一放,她自個兒在另一邊坐下,抬手就取了一罈酒開了封就飲。
勤作太快太過隨意,酒水微晃撒出些許,一瞬間酒香四溢。
溫酒的手也極快,當即就把另外一罈也開了,拎著同趙靜怡那壇碰了一下,舉著酒罈就開始喝。
趙靜怡見狀,忍不住笑道:“別人知道咱們娘娘是個酒鬼嗎?”
溫酒也不理她,喝了好幾大口,才停下問她:“我記得公主從前最是講究,金盃玉杯夜光杯,什麼貴重用什麼,如今不也是拿著酒罈就能喝麼?可見隻要酒好,怎麼喝都是好的。”
“你這張嘴啊,還同從前一樣。”趙靜怡垂眸笑道:“還好,有你同從前一樣,要不然……這人世當真沒什麼意思了。”
她這話好像隻是隨口一說,又好似當真覺著這人世沒什麼值得她眷憊的。
溫酒聽了,當即開口道:“公主這話不對,世上值得人心生歡喜的很多,公主不因為太喜歡我,就不願意喜歡旁的人和事了,這樣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