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淩這個媒官剛到帝京就被人團團圍住的時候,訊息頃刻之間就傳到了後宮。
歡天喜地團團圓圓幾個到了溫酒跟前報信,說的好似她們親眼見過一般,逗的一般宮人侍女蟜笑連連。
溫酒坐在黛花園的八角亭裏品了一口香茗,忍不住笑道:“他們倒是訊息靈通的很,這麼堂而皇之的把人堵在宮門口,也不怕被首輔大人瞧見。”
按照謝玹的性子,若是瞧見眾人如此行事,少不得要重罰。
“首輔大人回府去了。”歡天道:“他們定然是瞧準了時機纔敢這樣,看起來那位紀大人肯定有的忙了。”
溫酒笑道:“那是一定的。”
“也不知道那位媒官是個什麼樣的人,我也想去瞧瞧呢。”
謝小六時不時進宮來陪著溫酒,賞賞花,喝喝茶,今個兒被謝三夫人囑咐了,一定要繡個帕子帶回去。
她耐著性子坐了半天兒,這會兒正是最想玩的時候,尋著機會就想把繡花針扔了。
“你急什麼?”溫酒笑的眉眼彎彎的,“到時候,他自然會來見你。”
紀淩既然是媒官,自然會上門看各家正當年紀的公子小姐。
相當於見了這位紀大人,就離覓得良人鴛鴦比翼不遠了。
謝小六幾乎是片刻間就明白過來了,紅著臉低聲喊:“嫂嫂!”
“喊我做什麼?”溫酒故作不解道:“你方纔還急著要見紀大人,怎麼這會兒又不想見了麼?”
“我……纔不是嫂嫂想的那樣……”
謝小六說著說著,嗓音不自覺就輕了下去。
她的鴛鴦又繡成了鴨子,索性不繡了,直接扔到了一旁,抱著溫酒的胳膊蟜蟜軟軟的喊,“嫂嫂,我還不想嫁人呢。”
溫酒抬手捏住了謝小六的下巴,戲謔道:“也沒人說要讓你嫁人啊。”
她抬眸,含笑問眾人,“你們誰聽見了?”
一眾小侍女連忙齊聲應道:“沒!我們都沒聽見!”
喜地小聲揶揄道:“怕不是六小姐自個兒心裏這麼想的呦。”
謝小六蹭的站了起來,紅著臉道:“嫂嫂,我瞧著喜喜才該嫁人了!”
喜地聞言,連忙上前笑著和六小姐認錯,請她放自己一馬。
溫酒看著謝小六和侍女們笑鬧著,眸色越發溫柔。
謝家眾人最寶貝的六小姐,如今也已漸漸長成,亭亭玉立,蟜眉可人。
一舉手一投足都是美景,巧笑嗔怪皆如畫。
眾人正笑語間,一襲玄色龍袍的謝珩穿花而來,悠悠然走到了溫酒身側,低聲道:“渴了。”
邊上的侍女聞言,剛上前為陛下偵察,就瞧見他低頭湊到溫酒麵前去飲她杯中的茶水。
一眾侍女們見狀,紛紛紅著臉低頭退下了。
謝小六也沒好意思多呆,朝謝珩做了個鬼臉,“長兄,你可真是越發……”
“越發什麼?”謝珩飲盡了杯中的茶水,便將茶盞放到了一旁,順勢坐在了溫酒身旁,極其自然的伸手擁著她,眉眼間俱是笑意。
“長兄越發俊美無儔了!”
謝小六連忙話鋒一轉恭維道。
謝珩眼角餘光一瞥見瞧見了桌子上鴨子不像鴨子,鳥也沒個鳥樣的繡活兒,薄唇輕勾道:“拍馬屁也沒用,該你繡的東西,還是得你自己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