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眾人聞言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

坐在謝萬金身側的那箇中年商人更是打量了他好一會兒,哈哈笑道:“真沒想到公子這般人物,竟也是個癡情的。”

“不不不……”謝萬金心道這事可完全不是你們想的這樣,但這出門在外的,也不好同外人說的太多。

費口舌解釋更是大可不必。

他這般想著,側目看向容生,正色道:“你這說的,讓我阿孃怎麼想?”

容生微微揚唇,笑而不語。

周遭一眾人哈哈大笑,紛紛說道:“隻聽說懼內,不曾想還有公子這般怕孃的。”

謝萬金也覺得這有什麼丟臉的,笑道:“世間萬千,無奇不有。”

這邊正說著話,老闆娘端著酒和牛肉過來了。

四公子端了一碗酒遞給邊上的容生,自個兒又拿了一碗一飲而盡,拿袖子抹了抹唇,十分的不拘小節。

說實話,酒不是什麼好酒。

但是勝在可以暖肚。

鵝毛大雪的天氣,能在路上碰上這麼一個茶酒攤子已是不易。

四公子雖然平日裏過得十分講究,但是這種時候卻比誰都隨意。

他喝完之後,用眼角餘光瞥了容生一眼,發現後者隻是小小的抿了一口,完全沒有多喝的意思,不由得側目看他,“怎麼不喝?”

容生沒說話,隻微微挑眉。

四公子自個兒意會了,俯身過去,同他低聲耳語道:“出門在外就別挑了,等回了家,我給你喝好酒,吃好肉。”

容生微微點頭,然後把碗中酒飲盡了。

一行人又在茶酒攤裏坐了小半時辰,前頭有人過來人說路疏通,這才各自上路。

謝萬金讓青二回家同祖母和父親阿孃報個平安,自個兒則帶著容生馬不停蹄地進宮去見長兄。

正是剛下朝的時辰,四公子同容生並肩而行入了宮門,一眾文武大臣們迎麵走來,一個個都十分欣喜地上前問好:“侯爺回京了!”

“可算是盼到侯爺回京了,這些時日您不在帝京,這帝京城都無趣了許多!”

謝萬金笑道:“那可不是。”

他正要多說幾句,忽聽得一位年輕的大臣問:“侯爺身邊這位是?”

謝萬金轉身看向容生,不知道為什麼,聽別人這樣問,心情一下子就變得微妙起來。

他思忖了片刻,而後笑道:“這是我容兄。”

眾人也不好多問,不懂裝懂一般點頭道:“原來是侯爺的好友,幸會幸會。”

容生麵色如常地微微頷首。

謝萬金生怕這些人寒暄起來沒完,連忙道:“好了好了,你們該回府的就回府去,我和容兄還有事兒,回頭再會。”

眾人連忙說好,拱手行禮道:“改日再會了,侯爺。”

“行行行!”謝萬金一邊應著聲,一邊帶著容生往長兄的寢宮去。

他不用想也知道,長兄下了朝,必然是回阿酒那裏去了,別的地方必然都得不到陛下半分垂愛。

那些剛剛同四公子寒暄過的大臣們三五成群地出宮而去,一邊走一邊低聲議論著,“侯爺那般急著走,怎麼像是怕我們多看他那位容兄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