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外麵什麼的都有。

更有一些官員前來寧王府探路,寧王也是來者不拒,通通開門迎客。

如今的寧王府早不復從前清冷,倒有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之勢。

某天武小貝在請安迴來的路上遇到了自家二弟,當時他正趴在假山上玩,躲開了身邊的丫環奶孃,武小貝隻覺得他小孩子家家一個人爬那麼高危險,便爬上去將他給拎了下來,候著他身邊的丫環奶孃尋了來,將人交到她們手上,又叮囑了幾句,以後要小心看著二弟,別讓他自己爬那麼高雲雲。

奶孃丫環迴去之後便將此事告之了周側妃,從那以後,周側妃便不再將他拘在後院,隨便放開他去前院找武小貝玩了。

周側妃還跟自己身邊的婆子私下慨歎:「王妃也是小心太過了。大郎纔幾歲?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身邊又沒個親孃替他謀劃,隻有王爺得閑帶著他出去跑馬,難道王爺還會教自己的長子害自己的嫡子不成?」有些事情,同樣身在後院的女人們反倒瞧的比寧王清楚多了。

她這是想明白了,又冷眼瞧著武小貝似乎品行不錯,纔有此一歎。

婆子擡眼一笑:「我的主子,你當誰都像你這麼膽大的,放開了二郎去跟大郎玩?嫡子可金貴著呢,將來是要繼承這府裏的,一點差錯出不得。」

雖然同樣是寧王的兒子,但身份不同,就連周側妃也不得不承認這婆子說的對。

她如今去正院請安,都不敢多跟三郎說話,生怕寧王妃懷疑她居心叵測。更何況二郎宏哥兒當初還養在寧王妃身邊一陣子的,隻不過後來寧王妃自己生了兒子,就將宏哥兒給送迴來了。

寧王妃卻不知,她懷孕之後,周側妃倒是喜的半夜跪在佛像前磕了好幾個頭,就盼著她生個兒子,好將自己的孩子還迴來。

不是誰都貪圖那個嫡子之位的,她隻盼著自己能夠親手撫育兒子。

宏哥兒來了之後,武小貝就不得空了。

這小子好奇心強,又還沒開曚,提起毛筆來就敢亂畫,不但弄的紙上鬼畫符一般,而且還沾的自己臉上身上都是墨,每次等他玩完了送走之後,武小貝這裏就狼藉一片。最後他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將這小子拎進了書房,讓先生給這小子開曚。

周側妃聽到這個消息,頓時喜笑顏開:「這猴兒這下有人管著了。」

寧王這般看重長子,而長子又是在他身邊長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周側妃自然瞧在眼裏。而次子今年五歲了,恐怕寧王還覺得他年紀小,見麵的次數又不太多,現在宏哥兒對他這位父王都十分陌生,不敢親近,有了武小貝搭橋,還怕兒子跟寧王親近不起來?

等到寧王想起自己的次子需要開曚的時候,他都已經坐進學堂讀了三個月書了。

來年七月,許小寶果然來信一封,向武小貝報喜:母親給家裏新添了一個弟弟。

通判大人家中添丁,自然是要擺酒慶賀的。等到了滿月,便邀了同僚前來飲宴。

胡嬌剛剛坐完了月子,人還有幾分豐腴,在房裏窩了一個月不見太陽,膚色更見白晰。她如今二十八歲,正值盛年,又因為丈夫體貼,家中凡事不用她操心,手有餘錢,孩子們聽話孝順,瞧著倒似二十出頭,極是年輕。

一眾前來道喜的婦人們素知她家後院清靜,都羨慕她的好福氣,況且通判大人是出了名的怕老婆,這名聲如今早就家喻戶曉了,就算那起子不長眼的想要巴結州府官員,想要在女色上頭討好,目標都瞄凖了其餘人,堅決不會考慮通判大人。

似今年藥材長勢極好,從揚州前來的藥商就帶了數名揚州瘦馬,從傅開朗往下官員幾乎都有份兒,唯獨許通判沒有。

搞得通判大人十分鬱悶,還將那藥商堵在州府衙門口問起:「怎的王掌櫃給大家都送美人,獨獨本官沒有?」

王掌櫃的與傅開朗乃是揚州舊識,以前就攀附著傅開朗做生意,去年就來過雲南郡收藥材,也宴請過官員幾迴,是個風趣的性子,被通判大人堵在衙門口問起,便笑的十分開懷:「小人送了,大人敢收嗎?」

許清嘉更鬱悶了:「你不送讓我怎麼有機會拒絕呢?」不拒絕一下,怎顯得自己對阿嬌忠心不二呢?

頂好是拒絕了,然後自己拒絕的消息再通過旁的官眷傳到阿嬌耳朵裏,那就最好了!

王掌櫃竟然無言以對,恨不得當場給這位通判大人跪下。

這位大人的思想真是……他這等送禮向來講究投其所好的商人理解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