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朝生眨眨眼:“為什麽啊?”
穆如歸避開他的目光,輕聲道:“你身子不好,去驪山舟車勞頓,還是算了吧。”
有理有據,夏朝生甚至找不到理由反駁。
但是他深諳穆如歸的性子,短暫地失落片刻,又黏糊上去:“九叔,我想去……我都悶在王府許久了,也該出去走動走動。”
穆如歸抿了抿唇。
夏朝生敏銳地察覺到九叔的鬆動,連忙伸手摟住九叔的脖子,貼過去,耐心道:“隻是在馬車裏,不會有事的。再說了,就算真的有事,陛下身邊還跟著太醫。他們能讓我出事不成?”
“你的身子不能累著。”穆如歸的胳膊從夏朝生的腰間穿過,輕輕掂了掂他的重量,“過些日子再說吧。”
“九叔,九叔……”夏朝生不甘心地撒嬌,“就讓我去吧。”
穆如歸狠下心不理他,還將他抱到一邊,用被子裹起來:“今日還未喝藥,等會兒喝了藥,就可以歇下了。”
“九叔?”
“怎麽,還想吃梨?”穆如歸淡定地拿起一個梨,掏出匕首,耐心地削皮。
夏朝生咽了咽口水,既要吃梨,也要去春獵。
他張嘴咬住穆如歸遞到嘴邊的梨肉,含含糊糊地喚:“九叔……”
穆如歸捏著匕首的手不易察覺地一抖。
“九叔,你陪我去,不會出問題的。”他用沾著果汁的唇蹭了蹭穆如歸的嘴角,“好不好?”
穆如歸的理智差點全線崩塌,想要點頭的刹那,指尖拂過了夏朝生的小腹。
“不好。”穆如歸瞬間冷靜,“別鬧了,起來吃藥。”
夏朝生:“……”
夏朝生懨懨地爬起來,瞪著端著藥走進臥房的紅五,眼神凶狠得,猶如被搶了吃食的小狐狸。
紅五莫名其妙地抓了抓頭髮,將藥碗放下,睨著穆如歸的神情,覺得九王爺也不似高興的模樣,連忙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苦。”夏朝生得不到肯定的回答,開始鬧別扭,“九叔,我不想喝藥。”
“梅幹。”穆如歸從懷裏默默地摸出一顆梅幹,遞到他的唇邊。
夏朝生忍住誘惑,偏開頭:“不吃。”
穆如歸為難地望著手裏的梅幹:“朝生,喝了藥,身子才會好。”
他拱進錦被,一聲不吭,還用背對著穆如歸。
穆如歸心疼夏朝生懷了孩子,身子不適,卻又顧忌他的情緒,不忍說重話,幾番猶豫之下,再次將藥碗端了起來。
穆如歸繃著臉,含住一口苦澀的藥汁,捏著夏朝生的下巴,半強迫地逼他飲下。
“九……九叔……”夏朝生沒料到穆如歸居然會嘴對嘴喂自己藥,臊得麵色通紅,輕咳著從榻上爬起來,“你……你怎麽這樣啊?”
穆如歸沉默著抬手,用指腹蹭去他唇角溢出的湯藥,然後麵無表情地再次端起藥碗,含了一口藥,俯身向他逼近——
“九叔!”夏朝生嚇壞了,瞪圓了眼睛,瞧著眼前逐漸放大的俊顏。
他忘了藥汁的苦澀,也忘了自己和九叔在置氣,迷迷糊糊地抬起胳膊,讓那條滾燙的舌頭舔過唇齒間的每一處縫隙。
夏朝生最後還是將一碗藥都喝了下去,且如願以償得了可以去三月春獵的許諾。
他軟磨硬泡,愣是讓穆如歸點了頭。
隻是,他最後使的法子,不足為外人倒也——夏朝生等穆如歸吹熄了榻前的燭火,迅速脫下外袍,紅著臉靠過去。
夏朝生在撞進九叔的懷抱時,感受到滾燙身軀的明顯僵硬。
肌膚相貼,熟悉的觸感蔓延開來,還有深藏的悸動,也浮出了水麵。
夏朝生也很僵硬,但為了三月春獵,他硬著頭皮用柔軟的手臂纏住穆如歸的腰,又挺起微微隆起的肚皮,若即若離地碰著九叔的腰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