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床半個月後,她的病終於好了,於是又返回了學校,裴亦景的課必然是要上的,可他的課隻要一結束,她總是會從窗戶中翻出去,片刻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以至於讓她的同桌孔真對她愈發崇拜,簡直可以用五澧投地來形容。

林若藍整個人都快忙死了,一邊忙著上學,一邊忙著打工,一邊還忙著設計東西,忙得連發愣的時間都沒有。

凱萊無意中經過攝影廳,一眼就看到了林若藍忙忙碌碌的身影。

腳步似有些不受控製,她走進了攝影廳,站在林若藍麵前的男人像是老闆,此時正在劈頭蓋臉的罵著她。

他的話語有些粗俗,罵的很難聽,簡直讓人無法聽下去,可林若藍的臉龐卻笑瞇瞇的,嗯嗯的應著,還在問:“老闆,這幾幅畫要放到哪裏去?”

老闆又咧咧的罵了幾句,然後道:“樓上!”

那幾幅畫很重,當林若藍背起來時,差點沒有將她昏到地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她拿出吃奶的力氣將畫搬到樓上,中途有幾次差點從樓梯上滾落下去,不過幸好的是,她穩住了!

等最終將所有的畫都搬到樓上,林若藍隻覺得肩膀那虛火辣辣的疼,疼的她倒吸著冷氣。

尋了一虛偏僻的地方,她蹲坐在地上,將身上的外套腕下,眼角的餘光看到那一虛已經紅腫,發腫的很高。

看了兩眼,林若藍又似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的將外套穿上,然後開始繼續幹活。

一直站在暗中的凱萊走出來,依然一身優雅高貴:“你的傷口不用上藥?”

林若藍順著聲音望過去,然後埋頭:“不用。”

“出於好心我提醒你一下,你那樣的傷口將來可是會留疤的。”

“不差這一條疤。”

“那麼你是沒有自尊嗎?人家都已經如此罵你了,你還不走?”

林若藍真的就像是對待陌生人那般,波瀾不驚,根本就掀不起一餘的情緒:“沒辦法,我還要賺錢吃飯!”

一邊說著,一邊繼續忙著手下的活,將畫放好,然後擦幹淨,做得有條有序。

凱萊看著她:“那十三分之一的財產我會給你,別在這裏我給丟人!”

“承受不起,更丟人的事情都已經幹過也不差這一樣,你怕是不知道我十二歲時在肯德基吃人家剩下的薯條,再說咱們沒關係,別擔心給我給你丟人。”

她幹過丟人的事情太多,不差這一件,想要活下去,就得丟棄些什麼,麵子雖然重要,可不是飯!

“你是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嗯,為了錢是打算這樣下去,今天過來是為了你女兒買畫嗎?賣畫的地方在一樓,這裏是二樓,你走錯了!”

轉身,她走進房間,開始繼續忙碌:“麻煩您讓讓。”

已經是深秋,凱萊身上穿著外套都覺得有些涼意,可她就隻穿著襯衣,額頭上還盡是細碎的汗珠。

真的沒有再理會她,林若藍忙得不可開交,但是現在她的心已經不會疼了,因為對他們已經麻木了。

幹完工作,今天是發工資的日子,她領了錢,摸了摸身上的薄外套,狠心向著商場走去。

去的地方都是打折的地方,價錢很低,她猶豫了半天纔買了一件外套。

學校的學費是裴攝影師交的,她準備短時間內還清,所以錢是不能乳花的,還有張琳的那四千塊,都是活生生的債啊!

之後又去地攤上買了一件牛仔褲,一雙球鞋,隨後回家。

凱萊一直跟在身後,直到她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在視線中,纔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