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禦駕親征,可不是一件小事情,滿朝文武勳貴,內宮宦官全都要跟隨,再加上護衛的軍隊,最少也要有兩三萬人,非如此,不足以體現皇家的威儀。
小皇帝朱慈烺也沒法反對,全套的皇家儀仗從南京出發,一路沿著運河北上,到了歸德之後,再從陸路前往開封。
沿途官員軍隊都要妥善保護,陳潛夫等人更是畢恭畢敬,招待十分周全。他們的表現全都在小皇帝的眼裏,朱慈烺相當的欣慰。
“大伴,天下人都說遼王有不臣之心,朕以為未必如此啊!”
戴瑩微微一笑:“陛下,三人成虎,老奴以為遼王還是忠心陛下的,而且當今之世,非遼王不能恢複。隻是一班小人挑唆,蒙蔽聖聽,倘若是這些言辭傳到了遼王耳朵裏,他也難免心中有疑慮。就算是忠臣,也被逼得起了異心啊!”
朱慈烺用力的點點頭:“大伴說的是,朕這次禦駕親征,就是想見見遼王,朝廷的忠臣不能受委屈,倘若,倘若遼王真有異心,朕隻盼著少點生靈塗炭吧!”
戴瑩慌忙跪倒在了地上,說道:“陛下,遼王功高爵顯,樹大招風,前有強敵,後有小人。處境之難,恐怕難以想象。陛下此時更應該信重遼王,如此才能君臣相得,否則白白讓小人鑽了空子!”
朱慈烺攥緊了拳頭,點頭說道:“大伴說得有理!”
正在這時,船隊已經到了徐州,文武大員。還有兩千精騎,都在碼頭列隊迎接。
小皇帝朱慈烺下了戰船。劇目四望,眼中滿是感慨之色。
“大伴。當年遼王帶著朕南下,就是先到了徐州,當時碼頭蕭條,南北交通斷絕,碼頭上都是要飯的乞丐,朕第一次離開皇宮,第一次知曉,原來朱家的江山竟是如此的殘敗不堪。實在是有愧百姓,有愧列祖列宗啊!”
陪同小皇帝一起來的陳潛夫說道:“啟奏陛下。徐州乃是南北通衙,商貿繁榮之地。原本因為賊寇韃虜戰亂不斷,才顯得衰敗。如今經過一番治理,徐州已經恢複了繁盛之象,與以往大大不同啊!”
聽著陳潛夫的話,小皇帝驚喜不已,急忙說道:“陳大人,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願意。正好時間寬裕,可以遊覽一番,要是臣說的有錯,甘領責罰!”
老朱家的皇帝一直都被圈在了宮裏。不像是那些韃子皇帝,到處迅遊,明明是勞民傷財。還給自己臉上貼金。
朱慈烺雖然知道禦駕親征並不簡單,但是少年心性。他也想見識一下天下百姓的真正生活。
陳潛夫和戴瑩當即下令,做好了保安準備。然後他們陪同著小皇帝沿著沿著寬闊的街道逛了起來。
兩旁的商鋪鱗次櫛比,一家挨著一家,出出入入的人員不光有士農工商,還有不少奇裝異服的西夷,看得小皇帝目瞪口呆。
“陳大人,朕聽說上海那邊西夷很多,怎麼到了徐州也是如此啊?”
“陛下,原本開海隻是賣些絲綢瓷器,可是我天朝物產豐富,又豈止這些而已。河南如今建了棉紡和毛紡的作坊,還有精美的家具,鐵器,銅器,西夷全都趨之若鶩。他們直接深入內地采購,也是理所當然!”
聽到了說大明的好,朱慈烺是與有榮焉,感覺倍兒有麵子。小皇帝大步流星,走到了一家店鋪的前麵,這裏正好有兩個西洋人在看貨。
店裏的掌櫃夥計看到了小皇帝一行,雖然不認識,但也知道是大人物,慌忙要下跪。朱慈烺大方的擺擺手,笑道:“你們談你們的的,看看熱鬧而已!”
陳潛夫到了掌櫃耳邊,嘀咕了幾句,掌櫃的慌忙點頭,額角上都冒出了汗水。
“漢克先生,這可是最好的棉布,柔嫩親膚。我大明越是富貴的人家,就越喜歡用棉布,比起絲綢啊,舒服,還不張揚,別有一番味道。”
“你說的很對,隻是價錢我們沒法接受!”漢克用著怪異的中文說著,聽得小皇帝忍不住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