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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陸業征在一起待得越久,越要離不開他,可陸業征借給他的手和客房,哪裏是他應得的。

程展心有些恍惚地給自己畫了個大餅。

倘若哪天他從泥淖裏爬出來,無牽無掛,孑然一身,一定要把陸業征約出來,幹幹凈凈地坐在陸業征對麵,請他吃一餐飯。

雖不敢明明白白和陸業征講心事,也好私自把這當做約會,了卻自己一樁心願。

程展心想得出神,電梯到了也不往外走,陸業征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程展心才跟著他出去。

“你回家不是也一個人住。”陸業征走在前麵,發覺程展心走得慢,就停下來等了等他,又問,“你爸多久回家一次?”

程展心搖搖頭道:“他不一定,不過我明天還要上課,那麼早……”

“我送你去。”陸業征一口拒絕了。

程展心想了想,問陸業征:“你是不是擔心齊穹再來找我啊?”

陸業征沒說話,程展心就說:“他沒這麼空的,沒事想不到我。”

他們到了陸業征的車邊,酒店的代駕員站在邊上,陸業征和程展心坐到後座去。

陸業征才開口道:“你這是不怕了?”

程展心被他噎了一下,小聲說:“怕是怕,怕又沒用。”

“為什麼沒用?”陸業征低聲問程展心。

陸業征的聲線很穩重,讓程展心意識到這個人比他大了快兩歲,可不是簡簡單單的高二學弟。

陸業征不近不遠地看著程展心,車內空間狹小,前麵司機一聲不響,後排就好像呼吸都交融了,陸業征很高大,肩寬腿長,讓程展心覺得安全極了,想再貼近他一些,再汲取一點熱度,但他偷偷靠近一些,又太繄張,要麵紅心跳。

過了一會兒,陸業征告訴程展心:“怕了告訴我,就有用了。”

第9章

在陸業征的堅持下,程展心當晚沒能從陸業征家出去。

陸業征是這麼說的:“今太晚了,明天再說。”

多住一晚就一晚吧,也不是大事兒,程展心就和他約定:“那我幫你做卷子。”

陸業征沒跟他見外,塞了幾張不想做的練習卷給程展心。

可是陸業征說的明天,好像永遠不會變成今天。

程展心自己也缺乏定力,他剛說想回家了,陸業征麵無表情地看過來,程展心又退縮了,告訴自己明天再走。

一開始,程展心每時每刻都膽戰心驚,怕程烈一個電話過來,說欠了人錢,然後有人在他班級門口倒難血,紅漆噴塗:程展心欠債還錢。

這就是程展心整個高中時代最擔心的事:債主在家找不到他,追到學校來。

程展心神經過敏地在陸業征家裏住了幾天,發現萬事順心,風平浪靜,心懸著懸著,被陸業征家的溫水泡的找不著北了。

某個禮拜三早上,早餐公司給送了兩份陸業征和程展心都沒成功下咽的糕點來。

程展心什麼能吃,因為沒有很多機會給他挑食,他很少有不吃的東西,所以吃進嘴裏的他就吞下去了,不過真的不想再吃第二口。

陸業征不行,咬了一口就吐出來了。

程展心看著陸業征仿佛吞了蒼蠅的臉色,開口道:“明天我做早飯吧,你不要再訂了。”

陸業征看上去雲淡風輕,好像根本無所謂誰做早飯,晚上一下課就拉著程展心去買菜了。

他這一回大有進步,陪程展心在食品區停留了近十分鍾之久,還趁程展心去稱菜的時候,掃視了一番相關商品貨架。

貨架旁站著的一個阿姨跟他搭話:“小夥子,買菜啊?”

陸業征點了點頭。

“家裏新圍裙要不要準備一個?”老阿姨開始推銷,“這個是我們新進的圍裙,打八折。”

陸業征一眼就看到一個白色的款式,想著程展心穿著它在廚房裏做菜的樣子,手很快地拿著丟進了購物車,還對老阿姨說了句謝謝。

程展心走回來,拿著兩盒土豆放進購物車,沒注意裏麵有個白色花邊圍裙,坐到車裏才想起來:“忘記買圍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