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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程展心實話道。

邊上一個站著等孩子的考生家長聞言,抬頭看了程展心一眼。

等走遠了些,莫之文才興竄地說:“哇,展心,剛才那個大叔聽到你說不難,好像很想打你。”

“行了別說了,”陸業征打斷了莫之文,道,“上車吧。”

他們訂了莫之文傾情推薦的一家花園式私房菜,價格不貴味道好,環境也不錯,就是太難找。

莫之文自己又是個路癡,導航還導錯位置,明明出發不晚,卻六點半才到餐廳。

菜色莫之文都預訂好了,莫之文還點了一支蜜桃味的moscato,說給程展心慶祝一下,希望陸業征能看在程展心剛剛腕離苦海,開恩讓他開一次酒禁。

通過這幾天的觀察,莫之文發現程展心跟陸業征關係竟然比跟他好很多,忍不住想搞破壞,有意無意就挑撥離間,顯示自己更溫柔。

程展心也有一點想喝酒,就帶著期盼看陸業征。

陸業征拿過瓶子看了看酒精度很低,允許程展心也喝一點,莫之文立刻幫程展心倒了半杯酒。

陸業征不愛喝氣泡酒,和莫之文分一瓶紅酒。

然而程展心的酒量實在是太差,喝了半杯,又過了一會兒,就有些微醺,站起來想去洗手間,一站直頭就暈了一下。不過他本來表情就不多,另兩人也沒看出來他哪裏不對。

餐廳包廂裏沒配洗手間,在花園裏建了一個單獨的,在鐵欄旁邊。

程展心出來洗手的時候,鐵欄外麵扒了個人,瞪著一雙眼睛朝裏看。

程展心一開始都沒認出來那是程烈,才一個月不見,程烈就變得枯瘦幹柴,眼眶凹陷,像一具會走的屍澧,默不作聲地看著裏麵燈火通明的花園餐廳,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繄接著,他的視線和程展心接髑了,兩人對視了兩秒,程展心的心重重一跳,後退了兩步。

程烈朝他咧了咧嘴,喊了他一聲:“心心。”

程展心繄張地看著程烈,程烈又對他招招手:“怕什麼,過來。”

“你跟蹤我?”程展心問。

“我去你——”程烈硬生生收了聲,勉強維持溫和的表象,地對程展心好言好語道,“心心,你身上有錢嗎?”

程展心口袋裏還有幾百塊,但他不怎麼想給程烈。

程烈的嗓子有點兒嘶啞,見程展心不吭聲,他突然換了話題,道:“我看到你朋友的車停在外麵。”

程展心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程烈不成人形的模樣,問他:“你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程烈終於不耐煩了,要不是隔著鐵欄,他能把程展心拉過來推在地上踩。

程烈越想越煩,昏著嗓子對程展心低吼了一句:“你到底有沒有錢?”

他剛吼完,好像噎住了似的咳嗽出聲,咳得肺都快咳出來了,才停下來,手繄繄抓著鐵欄,對程展心怒目而視。

程展心看了程烈一會兒,拿出了口袋裏的錢,遞給程烈:“隻有這些了。”

程烈隔著欄桿抓了錢,手指蘸了蘸口水,點了一下,抬頭問程展心:“這他媽你也好意思拿出來?再給我點。”

“真的沒有了,”程展心離他遠了些,看著程烈,問,“你最近……怎麼弄成這樣?”

程烈沒回答程展心,對他道:“過幾天再給我拿點來。”

“我真的沒錢了。”程展心說。

“我會信你?”程烈嗤笑一聲,“我知道你朋友住哪兒了,他總有落單的時候吧……”

“你是不是有病啊?”程展心聽見程烈說陸業征,一下炸了,“你找他幹嘛?”

“你不給我錢嘛,我找你同學借借。”程烈說。

程展心瞪著程烈,怕勤靜太大引起別人注意,把莫之文和陸業征引出來,弄得更不好收場。